面,就是指面条。用小麦磨成粉,再制成细条状。煮熟后,加入各种调料和佐料,就是一碗合格的面条了。
我喜欢吃面条。小时候,家里很少吃面条,所以,我们吃面条多数去面店,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去面店我也是吃沃面,杭州城里一种相对便宜的面条,除了雪菜和葱花,几乎没有佐料。当然还有更便宜的,叫光面,就像上海的阳春面。诸如大排面、虾仁面、牛肉面等,我只在面店的招牌上看到过,而官巷口的奎元馆里才有的虾爆鳝面,只是听说而已,记忆中我少年时代从未去奎元馆吃过面(工作后,发小进奎元馆当厨师,我好像去吃过,但记不太清楚。大学期间我带我女朋友,哦,就是现在的太太,去吃过一次虾爆鳝面,发小给我们的面条里,放了特多的虾仁和爆鳝,让她至今难忘)。越是这样,我越是把面条当做高档食品。小学时,外出春游,拿着家长给的一两毛钱,小伙伴们居然一致走向面店。有一次还吃到了麻酱面,印象深刻,很想再去吃,但再没有找到那家面店,也没有吃到这种麻酱面。
我的真正的面条时代是我初中毕业进入工厂当工人开始。每天7点左右,我们到达厂区食堂吃早点,最方便的便是一碗面条。面条可能很早就烧好了,如果到晚了,我们吃到的面条就有点涨,所以工友们都戏称之为“烂糊面”,这个词有埋怨的意思,也有调侃的味道,但未曾料到,现在有一种面条就命名为“东阳烂糊面”,似乎成了特色面了,很多人会点。虽然不满意,但工友们多数早饭还是吃这种面条。晚上睡觉前如果饿了,我们会在9点半赶到食堂,吃到的夜宵也是这种烂糊面。和别人相比,其实我是打心眼喜欢面条,所以,当了近7年工人,吃了厂区食堂近7年的面条。这大约是我喜欢吃面条的两个原因:第一是小时候盼着吃面条,第二是工作后吃了近7年的面条早餐。
后来我才知道,杭州人历来喜欢吃面条,据说风气从南宋传下来,估计与跟着小康王从开封搬来的北宋皇城根居民有关,换一句话说,这是受到河南饮食文化的影响。这可以从“面”这个字的运用来证明。我向来认为面就是指用小麦粉做成的面条。但是在浙江台州我太太家(估计多数吴语区都这样),面分成两种:麦面和米面。这样的说法我也能接受,因为区分更细致,事实上也的确有这样两种不同原料做成的面条。可有一天听一位中原省份来的朋友说,面就是小麦粉做的,何必说麦面呢?细一想,黄河流域很少大米,所以不像南方人会用大米做米面,他的想法也有道理。在吴语区,杭州是一个例外,我小时候很少见到米面,所以杭州人口中的“面”,和北方人一样,都是指麦面。
然而,杭州的面,和北方的面还是有区别的,北方人擅长于手工制面,山西刀削面和兰州拉面是最典型的代表。但杭州基本是机器面。其实机器面的出现比较晚。大约是洋务运动后,无锡成了中国机器面的发源地。无锡不仅做机器面,也制造做面条的机器,并且逐步向周边地区推广。苏州、上海和杭州成了无锡人推销面条机的首要地区。习惯于接受西方文化的江南地区,很快沦陷为机器面区。但北方在制面机的强攻下岿然不动,北方人还是以手工面独当一面。究其原因,不外乎这么几点:第一是对西崽文化的心理对抗;第二是省钱,面粉到底比面条便宜;第三是口感,习惯于吃刀削面或拉面的北方人,对机器面是不屑一顾的。感谢北方同胞,为我们保留了这么多有地方特色的面条,让我这面条“达人”有机会品尝各种风格的面条。
其实,面条第一讲究筋道,在口感上,机器面不如手工面,尤其是兰州拉面。我去兰州一家豪华拉面店吃过,口感的确不错。(最近听说拉面为了增强筋道,往面粉里加了不少添加剂,从此我就很少再吃拉面了)。第二呢,是调料和作料,但这里的讲究很复杂,我要是再写下去,这篇小文就要成为长论文了,还是打住吧。
当然,我的面条碗里基本上是机器面,尤其是前几年从澳洲买回来一台飞利浦生产的家庭制面机,家里的面条,就更以机器面为主了。哦,忘了说一下,自从成家后,我们大多数中午都吃面条,虽然太太不满意,但终究是嫁鸡随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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