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出自日本诗人寺内寿太郎的诗作《遗书》,用这句话来概括太宰治的作品《人间失格》再合适不过。
《人间失格》描写了主人公叶藏短暂,荒唐,堕落的一生,本书由前言,主人公的三篇手记和后记组成。
前言是作者在看到主人公叶藏的三张照片时发出的感想,这三张照片分别是叶藏的童年、青年和壮年,中间部分的三篇手记是主人公对自己人生的叙述和逐步失去为人资格的心路历程,与前言形成对照,后记是作者对本书题材来源所做的说明。
这本书很短,在电子书上仅仅有217页,这217页的文字处处渲染着阴郁的色彩。
主人公叶藏出生在一个富甲一方的乡下地主家庭,从小生活优渥,长相俊美,被一群忠诚的仆从所包围,更为难的是他生性聪慧,即使不努力也可以在学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并且他天赋异禀,绘画水平高超,甚至可以和梵高媲美。
就是这样一个人人羡慕的富家子弟,一个一出生就在“罗马”,拥有大好前途的人却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叶藏很小的时候就看穿了生活的本来面目,他觉得人生是虚无的,没有意义的。
人们为了吃饭而去工作,去竞争,去赚钱,赚钱又是为了吃饭,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人人都如同搬运食物的蝼蚁,了解了这一点的叶藏对人充满畏惧,无法与任何人交心,继而用搞笑的方式去迎合周围的人,拼命扮演一个滑稽的小丑角色,其实人人都看不透他的内心,也无法真正和他交流。
唯一拆穿他的是小学同学竹一,他看穿了叶藏拼命搞笑背后的伪装,之后叶藏又继续用自己的表演赢得了竹一的好感,与竹一成为朋友,继续着自己在人世间的伪装。
青年时期的叶藏离开老家前往东京求学,这是叶藏的人生开始彻底堕落颓废的地方,在这个纸醉金迷远离家人约束的繁华都市里,叶藏完全沦陷了。
叶藏对学校里的课程毫无兴趣,结交了一个朋友,经常与朋友逃课去酒馆喝酒,去妓院寻求短暂的快乐和宁静,他认为只有在妓女那里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关心与爱抚,她们无悲无喜,给人以安慰和欢乐,在她们身上叶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说自己和妓女其实是同一类人,拼命搞笑以迎合他人的叶藏与出卖色相和肉体来迎合他人的妓女一样都戴着一张面具,隐藏和压抑了真正的自我,越是压抑便越要靠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叶藏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可悲之处,但又无力改变现状,进而有了轻生的念头。
第一次自杀是与一个酒馆的女招待殉情,女招待死了,而叶藏则被人救了下来,这使叶藏那颗原本就敏感脆弱的心更加不堪一击。
后来叶藏因“协助他人自杀”的罪名被监禁,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使他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已失去了在人世间做人的资格。
此后叶藏的人生便一次又一次被自杀笼罩,最终走向毁灭。这本书也可以看做作者太宰治的自传,在写完本书后,太宰治终于投水自尽。
壮年时期的叶藏也曾娶妻,因为疾病尝试过戒酒,但在戒酒的过程中被药店老板娘蛊惑染上了毒品,后来毒瘾深重为得到毒品与药店老板娘发生婚外情,这更增加了他内心的羞耻感,坚定了他走向死亡的决心,他说“我想死,我必须死。活着便是罪恶的种子。”
对人生的绝望和自认为自己有罪的观念最终将他推向了自我毁灭的深渊。叶藏的一生几乎是被酒精、纵欲和毒品包围的一生,过度沉迷其中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人毁灭,被浸淫已久的叶藏走向毁灭似乎成了必然的结果。
太宰治的作品总是以颓丧的风格来追求思想的解放,其作品褒贬不一,这部作品不能给人带来丝毫的激励作用,失意之人读之只会愈加绝望。
主人公追求的是一种绝对的人生,容不得自己的人生有半点瑕疵,一味追求生命的意义本身就是虚无的,生命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人从出生到死亡只是按照前人的样子按部就班地走完这一生,如果非要问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凡事都要去追求绝对,那也只能走向自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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