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食堂里有很多人，形形色色的脸和形形色色的饭菜。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舔舐自己干枯的嘴唇，座位旁边有一瓶水，是我的。

他得了艾滋，他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有那个小姐斜着眼笑他刺刀一样的速度，他说他很迷茫，不知道要干嘛。我觉得他很恶心，并没有在意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着急。

“能怎么办，混吃等死呗，反正没老婆没孩子的。”

他问我借钱，说还要去爽一次，昨天通宵看了一晚上的电影，学了很多姿势。

我给了他一百，加上上次找小姐问我借的钱，他又欠了我三百，谁的钱不是辛苦赚来的，除了他。

我走了，很烦躁。他是个好孩子，从小喜欢光着屁股跟着我，长大了还是这样。上个月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很高兴，他要来我这儿玩，想到我这儿住几天。他走的那天，晚上和我一起睡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怕下雨，很吵，睡不着。

我上了他。他应该是第一次，很快，我没什么感觉，自从得了病以后做爱就没什么感觉了，本以为和弟弟做爱会刺激一些。

这一次他来学校找我，说还想和我做，但是他得了病。我给他买了瓶水，他说可能是从我这回学校的时候找小姐得的。我没说话，他一点都不着急，我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不知道。我恶心。

他说没地方住想来我这儿，我拒绝了，反正是隔壁家的儿子。

回家了，找到了那张小时候拍的合照，把他的那一半撕下来放好，丢在了门口鞋柜上的盒子里，上次来他还问我这装的是啥，我说这里面都是我好朋友落在我这里的东西。

我又翻了一下，邻居的袜子，老师的工作证，同学的钥匙，前男友的照片，还有一盒用过的避孕套。

最底下的，是我的艾滋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