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1 | 周六 阴天
(回忆篇)
今天,我决定把这边屋里一台古筝移往爸的那边了 。
拆架 装琴的刹那,我想起了那架荒芜多年的古风琴,想起了刚参加工作时的那段青葱岁月与生活来。
![](https://img.haomeiwen.com/i3996419/d1d9f82885339066.jpg)
这架古风琴,是毕业那年从学校分得的,后来我调离了,它就跟着我搬家了。
现在依然搁置在那边旧主卧室里。两根脚踏踩带是帆布做的,一根已断了好大一截,还有一个琴键已失灵,我舍不得扔掉它,很久也不曾触碰它,只有小弟的儿子回家时,偶尔好奇地糊弄一下。
毕业那年,我被分配到一个离家50里开外的县城学校,它坐落于现在改面的咸水梅花新村一旁。
当时,地处荒僻,条件简陋。
那儿,离镇街只七八路程,然而近路只有一条弯弯折折 穿梭于河畔与田陇之间的羊肠小道。
另一条便是水路,选择它,很是折腾,需要等船,那是颇费工夫的事儿。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趣:
这里,每天都有几趟专从台源九市开往西渡河坝渡口的乌篷船。那时若是谁想要上街,远远地看见船影儿,便脱口一呼,手里白马褂一挥,使劲吆喝着一番后,船儿便会立马靠上岸,把你载上。
如此闭塞的地方,亲人又不在身边,刚分去的那会儿,我曾因此难过好一阵。
幸好不久 学校巧分得一台古老的风琴,当时我特别喜爱它。看着同事们不太逗弄它。没几周,我便悄悄地把它从一楼共堂,弄到了隔壁自己办公室了,宝贝似的。
早中晚若是闲余,我便会咯噔咯噔踩了起来,一弹便是好几个小时。
那时,我没学过多少乐理知识(仅有的一点点也是大学闲余在三师琴房里偷学的),因此更不识别五线谱,这些都是后来跟学的,慢慢地日积月累,我竟可以由单曲练到了和弦了,只是和弦找不到资深老师指导,于是只会练习几组简单的,后来也渐渐忘了。
那会儿,我的教学工作任务有些繁重 :一班语文,一班英语,还兼教一班音乐。不过那时正值青春年华,这点活计难不倒自己 。
只是那个学校,每天晚上,一下了晚自习后,就显得格外空旷、寂寥和冷清,我有点发愁甚至有点儿害怕 ,附近生产队据说有几个鸡鸣狗盗之流,于是我更加谨慎,不敢接触交往那里的居民邻居。
当时 ,那里的大多数职工,90/%都是西渡附近的 ,他们来此 ,纯是把它当做通往城关通道的一条跳板而已。这些复杂的状貌,都是事后我才知的。不过没过几年 ,大概是女儿快读小二的时候,我也就跟着调去了城关四校,直到这里撤掉了初中,我便辗转回到了现在的二校。
那时候,学校不怎么强调坐班,每天有课的老师上完课后,就可悄悄离开。
待第七节过后,老师们更是可以踩着单车或摩托车,三五成群地沿着陡岭路扬长而去……
于是,院子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下我与二楼那一对老年夫妻。当然,还有一位女教师,她姓毛,是对面小学部校长,老公在外地工作。不过似乎很少待见,她与老公的关系不是很好,常常吵架,同事们也曾劝过好几回,听说她娘家离这儿很近的。
特殊的地理环境,特殊的人际关系,让我呆在那个小山村,尤显孤独与渺小。
清清河畔,幽幽小村,
陋寂小楼,青灯孤影。
于是,一曲一曲,从手指尖滑过,穿过流萤满天的星空,穿越一望无垠的田畴……
一曲一曲,融化在那瑞雪纷飞的精灵里,融合在门前那条"咕咚咕咚会唱歌的清澈小溪里……
多少个思亲难眠泪水横流的日子里,多少个惶恐不安 困顿无助的日子里,是它,陪伴我度过了一段又一段寂寞难耐的时光 ,打发了一个又一个清苦不定的日子……
后来,随着自己手法的熟练 琴技的提高,这琴声也慢慢地陪我走进了教室,引领着孩子们走进了音乐的殿堂,激发了他们强烈的求知欲,引发了他们对音乐的奇特爱好与想像:《让我们荡起双桨》、《美好的明天》、《月朦胧鸟朦胧》,就这样带领着孩子们走进了操坪,走向了舞台,我伴奏,他们唱歌……
那悠扬铿锵的旋律,那稚嫩甜美的歌声,芬芳了孩子们的青春之旅,也填充了我那段青涩的人生与无悔的岁月!
就这样,这段由特殊时空组合而成的经纬网般的复杂记忆,和那架古老的旧风琴,我总也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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