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正月十三是你去世的日子,再有几天你离开我们就整整两年了。多少次看着你的遗像我就忍不住流下眼泪,儿想你,想你想的入骨,可又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母子重逢呢?
回忆起你对儿子的养育之恩,回想起你曾经经受的磨难,儿子在此只能说,妈,你一辈子受苦受难,可惜你并没有享受几天福却走了,这是儿子的不孝。
妈,你是有着特殊经历和自己故事的一个人,只可惜儿子笔拙,不能逼真详尽还原你的那个年代和你的坎坷经历,但有几件事儿子却是没齿难忘。
你说你年轻时在河南老家经历了日本飞机丢炸弹的惊魂一幕,我不敢忘记:当时,家里人都上地里干活去了,你一个人在家里。一听到飞机来的时候,你赶紧将自己藏在锅台下面的锅灶口旁边,并且将自己的头塞进去躲着。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你说有一百个魂也会不见了。就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锅灶里面的烟灰扑了你一脸,你说自己当时认为自己眼睛一定瞎了,心里又是怕又是焦急,那一刻又如要死一般的害怕。等再睁开眼看的时候,才发现眼睛还能看东西,好着呢。也就是在这一次,炸弹将老屋的半截房子给炸塌了,还好,你在炸弹下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妈,你还说后来随我爸爸从宝鸡火柴厂上了青海让你受罪不少,这我也不敢忘记:那时候,你拉扯着我姐姐和我哥,我哥经常尿床,要知道青海这个地方冬天不是一般的冷,我也经常留意西宁的天气,那里的确比我们陕西温度要低得多。我们这里常年在冬季也只是零下五度或者六七度,根本不会出现有零下十多度甚至在你的那个时候气温更低的情况。对比我们现在,优越惯了,妈,我真是难以想象那几年你和爸爸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当时是供应制,给我哥哥和姐姐的口粮有限,大人当时都不够吃,而小孩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从大人那里分吃的,妈,你说你当时就不饿吗?
妈,迫于生活的原因,你后来和我爸爸被调回武功后的经历,我不敢忘记:那时,好不容易安排在我们凤安大队居住下来,可当时的生产队却在我们刚刚来的头三年不分给咱们家自留地。呜,这一来又是三年,整整三年挨饿的苦日子呀!即便是后来分到了自留地我们家还是一样的贫苦。你经常说的那句“饿得跟狼一样”,我仍然犹在耳畔。
物质上的贫困不说,你还经常遭受这当地人的欺侮与白眼。年幼的我至今岂能忘掉你在我们那个院子里放声大哭的情景。我虽不太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哭,但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你忍受的屈辱,你所遭受的的苦痛,这可是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够承受的啊!多少年之后, 我还能记得那时候的情景,我明白,那些时间应该是我们家最黑暗最屈辱最痛苦的日子。
妈,你是怎么熬过这一个又一个日子的,你又是怎么养育起来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人的,这应该是你对咱们家最大的贡献,你也应该被儿女们所牢记,热爱,并且也要让你好好安享晚年的幸福生活才是。只可惜你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备受艰难了大半辈子,却并没有真正享受到多少幸福,这怎么不是做儿子的我心里永远不能弥补的缺憾呢?
在这个鸡年到来之际,妈,你知道儿子就是属鸡的,今年也是儿子的本命年,你应该庆幸你这个没有忘记你的儿子,儿子也骄傲有你这样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是你把我带到了人间,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今天幸福生活。也是你,让我牢记着这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
妈,如果上天有灵,你曾经的付出,你曾经的苦难,你曾经的屈辱,在九泉之下的您老人家也会在也一定在享受着幸福,不然,这对你和对儿子我讲都是不公的。
妈,值此机会,让儿子我也对你真诚说一声“鸡年快乐,妈,我的亲妈——”
农历丁酉年正月初五于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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