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光很漫长,感觉一个学期过得很慢,有时甚至觉得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都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年级,也是小学过得最糟糕的一年,学习还没入门。
上二年级的时候,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家里的农活宊然多了起来,放学后要帮父母干农活,特别是收花生的季节,晚上摘花生到深夜,倒头便睡,第二天上学还睡眼朦胧。
教语文的张老师和教数学的贺老师是两公婆,二年级的时候,才四十出头的贺老师就病退了,数学老师一学期换了两三个。我对学习慢慢产生了兴趣,上课也不再那么煎熬了,甚至有了自己的梦想:长大后当一名教师。二年级期末考试的时候,破天荒考了全部第二名,拿着奖状回家,直接张贴在堂屋的墙面上。
小学暑期有两个多月,那时要完成的就一本暑假作业,里面有语文、数学等科目,全部内容揉合在一本作业里面。本来作业要求在一个暑期内完成就可以了。吃过午饭,我就一屁股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暑假作业放在板凳上,以极不协调的姿势开始做暑假作业,甚至屁股都没怎么挪动,一直做到天快黑了,终于把暑假作业做完了。从此到暑期结束,再也不碰作业和课本了。
暑期主要是帮父母干农活,或者打猪草,到山坡上砍柴。不知哪年开始,父亲花三十元买了一台收音机,让贫乏的精神生活终于有了一点寄托,不过大家的意见不统一,常常为了争台而闹得不可开交。
门前有一个大堰塘,那是我们暑期的乐园,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教会了我们游泳。我们生产队当时近二百人,男人们大都在这个大堰塘洗澡。一到下午五点多的时侯,门前的大堰塘就开始热闹起来了。那时的小孩多,一家少则两三个,多则四五个,说白了就是小孩子的天下,大堰塘成了儿童的乐园。大人们有时兴致所至,会来一场游泳比赛,从大堰塘的一岸游到对岸,看谁的速度快。这时大家都会停下来,站在堰塘周围呐喊助威,几十个人的声音震耳欲聋。游到对岸后,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索性四肢朝天,躺在堰塘边的天然草坪上。
大堰塘就在我家门前,当然我们也不会错过这有利的地势条件,偶尔也会钓钓鱼,这是公家的东西,不能明目张胆地来,只需要在天黑之后,撒下鱼钩,睡到半夜再来看看鱼儿有没有上钩。
记得一个暑期的时候,刚吃过晚饭堂哥就约我去钓鱼,我们蹑手蹑脚走到堰塘边,轻轻抛下鱼钩就回去乘凉了。朦胧的睡意中,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原来是堂哥,趁着月高风轻,我们俏俏来到堰塘边,堂哥迫不及待拉起鱼钩,空空如也。当我拉鱼钩的时候,明显感觉鱼钩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而且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同我对拉。拉上鱼钩,一条欢蹦乱跳的鱼,足有两斤重。我美滋滋地把鱼放到水缸里,第二天用菜油把鱼块炸得金黄,也算是难得的机会加了一次歺。
暑期的时间过得真快,还没玩够就要开学了,不得不收起贪玩的心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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