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
要怪就怪自己“点儿背”,房子买草率了。
摊上什么样的邻居,都得认。
这不,昨天又被这丁点儿动静不隔的破房子,给祸害得大半宿没睡。
楼下住着的那一男一女,高一声低一声的吵吵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停。
自打搬进这栋楼开始,就被住“屯儿”楼下的这对夫妻,那种独特的交流方式,弄得脑瓜子嗡嗡的。
人家两口子一直都是:夜里打得破马张飞,白天好得如胶似漆。
刚开始,邻居们都觉得夫妻之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
偶尔斗一斗嘴,也没啥不正常。
可把时间一拉长,才发现,楼下这二位,显然不是。
如果每天不是以刺穿楼板的“调门儿”交流️一阵子的话,那一准儿是其中之一没着家。
原以为,这样的情况实属偶然。
而实际情况,却根本没如邻居们所想。
这十几年里,每天早上,楼下那个嗓子很好(嗓音又尖又细又高)的女人,无论四季如何更迭,都准时地推开家门,浑身上下又鲜又艳,扭动着又肥又壮的腰杆儿,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上班去了。
赶上周末,瘦瘦小小的丈夫,小鸟依人般地挎着女人的胳膊,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地不知道又上哪儿潇洒去了。
不难想象,搬到我家楼下之前,人家俩人儿的交流方式也一定没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搬来之后,是延续了俩人之前一直都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的交流方式而已。
只不过是,这老两位,让住在楼上的我,跟着瞎担心了十好几年。
每年入冬之前,楼下这对夫妻就早早地把一个系列吃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之后,便连人带货,一起坐上飞机,去海南的自家别墅泡泳池、晒太阳去了。
为啥把吃的东西也尊称为“系列”?不亲眼所见,还真不能瞎说。
单说人家需要随飞机携带的肉类,就把我惊着了。
同在楼下的一个肉铺买肉,亲眼目睹那个又瘦又小的男人,面前摆着一大排装着包括猪、牛、羊肉的大塑料袋。
肉铺那个把面积本来就有限的“刀条脸”,涂抹得像刮了一层大白的女老板,兴高采烈脚不沾地忙活着。
可以想像,遇见这种一出手就这么重的大主道的人,毕竟不是每天都有。
别看女老板那张涂得漂白的“刀条脸儿”小,可是手大胳膊粗。
抡起大刀小斧子,那劲儿头,一点儿不比男人差。
只见她麻利地从冰柜里拿出不同品种不同部位的肉,扔在按板上。
一会儿,就把不同部位的肉分解好,再有条不紊分门别类地组合在一起,装进了一个个塑料袋里。
看得出来,刀条脸女老板,对住在俺楼下的这二位邻居的口味,可不是一般地了解。
“海南的牛,都是水牛,肉质很硬,吃起来口感很差……猪肉的肉质也很柴,吃起来一点也没咱东北的猪肉香。”
可能是看出我一脸的不解,也可能看到肉铺女老板,脚不沾地儿地只顾招乎他们二位这个“大主道”,根本没时间搭理我这个出手只能是一两斤的小顾客。
楼下那个瘦小的男人,非常专业地连说明带解释。
既是说给我听,也是在为没时间理会我的这家肉铺老板开脱。
人不可貌相,如果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眼前这个又小又瘦的男人,很难与这么一大堆肉联系起来。
他们两口子预备的这一系列“红肉”,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天儿转热,俩人手牵着手,回东北的那一天。
眼前那一大堆肉肉告诉我,吵架是件力气活。没有点儿体力,是万万不成的。
看来,有些夫妻间的吵架,只不过是另外的一种陪伴的方式而已。
对于身处其中的他(她)们,就如同每天的吃喝拉撒一样。
必不可少。
被楼下这老两位,折磨得我躺在床上,无论躺平,还是侧卧,不管采取哪种姿势,都睡不着了。
没办法,只好披上毛巾被,拿起手机,完成我那千八百字的任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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