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节,单位组织去了方特,意外的是我们单位一个很特殊的同事何姐也参加了。
何姐72年出生,东南大学本科毕业,可是一直未婚。原来早些年她喜欢我们单位的一位同事,可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后来听说有好心人为她搭桥了我们单位的另外一位同事,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可惜她在县城里做着小官的父亲嫌弃人家是农村人,棒打鸳鸯。
再后来,虽然她爸爸专门从老家来单位拜请同事们帮忙,虽然同事们还是很热心张罗,却没有一个能相处下去的。渐渐地,再为她介绍对象,她就默默流泪,同事们也就不敢再去操心她的事了。
时光飞逝,红颜渐老。
听说当年的何姐身材娇小,很是活泼可爱,可现在已经发福了,矮矮壮壮的,加上从来不打扮,穿衣也只是基本需求,整个就是一副大妈的模样了。关键是人看起来呆呆木木的,基本不说话,除非你主动和她打招呼。她就像一只蚕蛹,把自己深深地裹在了茧中。
每次遇到何姐,我心里总是涌起莫名的痛惜,一个那么优秀的的人怎么就这样毁了呢?走向迟暮的路上,她孤独一人又该怎么办呢?
这次单位组织活动,在群里的报名表上看到何姐的信息时,我一阵激动,她是要破茧而出了吗?
昨天早晨我到得早了些,就和活动的组织者妇委会主任赵文站在大巴前闲聊,远远地就看到何姐慢慢走了过来。
我笑着向她招手,而赵文已经向她走了过去,柔和地问:“身份证带了吧?我们进园是要刷身份证的。”当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又关切地说:“要不要水呀?大巴上我准备了矿泉水。”那神情就像是在对一个孩子。
我们这位赵主任大大咧咧的性格,平时的嗓门都是高八度的。不少同事还对她有些小意见,说她强势爱占人小便宜等等。可此刻的她在我的眼中是那么美!
进园之后大家就走散了,三五一群。“我得把何姐看好了……”赵主任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踮起了脚,伸头寻找何姐。
我们在园里玩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在大型悬挂式球幕影院飞翔里,那种凌空飞翔,越过长城、故宫、天眼的逼真感受,真是令人啧啧称叹,感慨不已。
我们正津津有味谈论的时候,胖墩墩的赵主任呼哧呼哧跑了过来,因为热和紧张,满脸通红,她远远就嚷嚷开了:“你们看到何姐了吗?”
“没事的,何姐虽然不说话,但是她会跟在她们科室同事后面的。”曾经待过何姐那个科室的小张安慰赵主任。
我们排队进了圆明园剧场,坐在席上等待开幕的时候,我一眼看到穿着蓝色衣服的何姐独自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那不是何姐吗?”我对坐在我外侧的柳岩说,柳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也发现了何姐,她猛地站了起来,对何姐挥着手:“何姐,何姐,来这儿。”她的高叫惹得前排观众齐刷刷回过头来行注目礼。
何姐循声来到了我们身边坐下,“来,吃点腰果。”柳岩从包里拿出一小袋腰果,分了起来。
柳岩人其实不错,可是因为老公的公司生意做大,搬到省城去了,就把孩子也带到省城读书,家自然也就搬到了省城。她尽管把大多数业务带在家里做了,却因为隔三差五就要请假,令有些同事议论纷纷,甚为不满。
然而,此刻的她是多么美!
我们和何姐一起又玩了“铁道游击队”“巾帼”,后来何姐对我们说,她有些累了,要出园回大巴上休息了。
“你能找到路吧?记得大巴的号码吧?”10后小姑娘小杨问道。我突然又发现了美!
我们正在空中巴士上感受旋转升降的心跳起伏时,我的手机响了:“何姐有没有和你们在一块儿啊?”赵主任的大嗓门把我的耳朵都震痛了。
“可怜的人呀,那我就放心了。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在我告诉她何姐的去处之后,赵主任念起佛来。
我笑了,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来:“你怜惜人的模样,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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