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建立在脑子交流里,酒精可以麻醉大脑,喝醉的人反而显得格外的清醒。
夜晚九点,广通独自坐在废弃公园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他拿起来青岛啤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他总感觉自己喝不醉,只是大脑被麻醉了,自己反而越喝越发清醒了,清醒到能闻到树叶的清新,能听到小鸟的欢呼,能看到那车轮扬起的灰尘。
他在家呆了一年多,独自到城里找工作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社会脱节。
那50块钱一天的出租屋是他暂时的去处,他在城里没有家,只能暂时住在出租屋里,并以此为据点在附近找起了工作来。
找起工作来可谓是处处碰壁,他一天面试三场,可三天下来一次面试都没有通过,这让他感觉工作就像是一把锁,而自己就是一把钥匙,人家要的是能开锁的钥匙,而不是一把奇形怪状的锁,你这把钥匙就算是多美的艺术品,要是开不了锁就是废品。
他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面无表情的路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街上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泛着泪光。
都说家是有人在等你的地方,可是广通自己的家,那是一个充满利益交换的地方,他们开口闭口就是钱,仿佛自己一生下来就是来跟他们做生意的,他不把那个地方称为家了,他甚至想永远离开那里。
可离开之后呢?还是无处为家,那些带着假笑的打工人们给他的拒绝,仿佛把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渊,他只有一个50块钱一天的出租屋可以住,他看着自己的钱包,这是一个成熟的钱包,这是个自己变瘦的钱包,一旦钱花完,他又能去哪?
他抬头望向夜空的星与月,感叹着世界之大,也感叹着世界这么大,自己居然无处为家。
“啪!”
广通把酒瓶摔碎,玻璃碎的满地都是,广通的右手紧紧握着瓶口那一头,他把那尖锐的玻璃对着自己的咽喉。他心中有一个念头出现了,一个想要一了百了的念头,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所有所有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吧?
饮过酒的广通此时十分清醒,他盯着手上那宛如一把刀般的半截啤酒玻璃瓶,他的眼神没有一丝迷茫。
他没有把玻璃插入咽喉,这不是因为他怕死,只是他觉得用死亡来逃避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懦弱,经过前些日子对儿时遭到校园欺凌的反思,他已经不想再懦弱下去了!
“呼~”
广通轻呼了口气,他有了死亡之外的决心,他放下了手中的半截玻璃瓶,他把上衣给脱下来,随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他开始寻找那些碎得满地的玻璃碎片,他很细心地把它们一片又一片地从地上捡起来放在上衣里包着,这满地的碎片在他看来仿佛是他生活里那些无处不在的问题,他认为自己必须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碎片,所有碎片都要放在衣服里包着。
这不是怕别人来玩时受伤,这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想要这样做。
瞧瞧,他一时兴起花了一秒钟拍碎的玻璃瓶,那满地的碎片让他整整捡了十五分钟,在这期间他更是一次又一次地检查是否有遗漏。
等到他终于满意的时候,他把上衣连带玻璃碎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他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肌肉,哼着小曲往出租屋走去。
“无谓问过去,盏心碎,有酒应该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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