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小县城,整体经济水平较为落后,虽然如此,但对于农村人来说,这里的繁华也超出了他们想象。
看这里高高的楼层,人来人往的街道,手艺人前密匝匝的人群,这就是2000年。
好漂亮的鱼!红色的,是那么的灵动可爱!
一个跟在母亲后面的小孩,被街边一个小贩盆子中的金鱼吸引住了。
这个小孩停下了脚步,小贩看见小孩一个人停了下来,显得很是开心。
小孩子的母亲与闺蜜来到县城里,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这一路上,看着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没有耕地,没有杂草,也没有大树。
红绿灯的闪烁,丰富而嘈杂的声音,行驶的汽车,是那样令人炫目,迷醉。
他们的男人打牌去了,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妇女,还有一个小孩。
两个女人聊的开心,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后的孩子。
那个小孩痴痴的望着小贩盆中美丽的金鱼,小贩也这样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看着小男孩。
小孩子终于从金鱼上移开了注意力,他向四周望去,想寻找他的母亲。
他焦急的跑啊跑,可是他的个子太小了,他只能看见大人们的背影和下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也终于洒下了它的金色余辉。
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母亲,孩子一刻也没停下,他不停地跑,但他现在累了。
他饿极了,看着前方一家卖馍馍的店,馍馍上的香气也诱人极了,农村孩子的腼腆与内向,在这个还未见过世面的孩子身上更加强烈。
在小男孩身后看不见的地方,那里隐藏着几道同小男孩望着馍馍一样的目光。
那是渴望,那是欲望。
他们极其小心,在这一带没什么监控,这令他们欣喜若狂。
“芝麻,这回该你了,你可总不能每次只当个后勤啊。”
小巷子里,一个瘦高的汉子,对身后一个长了许多痣的黑衣女子说道。
在说最后一句时,语气截然不同,有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是啊,是啊,芝麻,每次事成之后,只让你分那点钱,我们心里也过不去啊,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
那个被叫为芝麻的女子,一直犹豫不决,似乎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芝麻,这回你必须去,我们整个团队只有你了。”
如果此时小男孩在这,他已经非常惊讶,这个说话的男人便是之前在街上卖金鱼的那个男人,而此刻,他的金鱼已不翼而飞。
“好,我去就是了。”
芝麻终于答应。
她正要出去,身旁的同伴便递上了一个口袋,笑嘻嘻的说:“把外衣换了,不能给条子可乘之机。”
这是他们每次行动前必须做的,芝麻眯起眼睛,也没说什么,换上一身白色衣服便出去了。
芝麻走到小男孩身前,夸张的说道:“是你!我认得你,我跟你妈是朋友,你还记不记得我?”
小男孩觉得有些诧异,他似乎没见过眼前的这位漂亮阿姨。
这小男孩眼中眼前的这位阿姨很漂亮,以至于让他有些失神。
不过也多亏了小男孩的年纪不大,又没有什么见识,一下子在这陌生地方遇见了“熟人”。
竟也没察觉出芝麻话中的漏洞。
“小朋友,你的妈妈去哪里了?”
芝麻的脸上挂着很不自然的笑,这是计划的第三步。
小男孩涨红了脸,用着他那今天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阿姨,急切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妈妈去哪了,阿姨,你能带我去找我的妈妈吗?”
芝麻心中一松,虽然她早已知道。
“那小朋友,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妈妈。”
果然,同藏在小巷子里的人预料的一样,这条鱼上钩了!
芝麻带着小男孩,回到了那阴暗的小巷子,而此时小巷子里,只有一位看着和善的大叔,大叔同芝麻交换了眼神。
芝麻对着小男孩说:“这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让他来找你,带你回家。”
大叔蹲下看着小男孩,说“小朋友,走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去,小朋友,你没吃饭是不是?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背着后面的手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这个大叔将糖葫芦交给小男孩,小男孩一看见有吃的,便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看着想吃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一下子,这个看似和善的大叔心中便下了定论,这绝对是一个农村来的孩子!
大叔看见小男孩这副神情,便将糖葫芦塞到小男孩手中,说可以吃,垫垫肚子也好。
听到眼前这个慈善的大叔说可以吃后,这个小男孩便将糖葫芦吃的一干二净。
小男孩很开心,他开始跟着眼前这两个大人一起走。
走着走着他觉得有些困了,脚步也开始晃了一下。
那个慈善的大叔便开口说:“孩子,走了一天累了吧,来,叔叔背你,等你醒了也就到家了。”
第四步,成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这个小男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样,趴在这个男人身上,在这个像爸爸宽实的肩膀上,小男孩仿佛回到了家。
他们一路上四处观望,尽力避开监控,这个小男孩被他们带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这个车开呀开呀,开的楼层变成田地,灯柱变成树木,行人变成野草。
终于到了!
这计划的最后一步应马上要完成了。
碰碰碰!
“死肥佬!货到了!”
过了一会,铁门打开了。
“黑毛,是你,小声点!你他妈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就你这附近还有人?!放心,这一路上没有尾巴,我办事,你放心。”
说着说着,死肥佬打开门,放了那一行人进来。
打开地下室的门,死肥佬跟黑毛,一边商量价格一边往里面走。
地下室的几个单独小铁门里面充斥着孩童的惨叫,时不时还有棍棒皮鞭之声。
地下室的顶空,装了好几个暖灯,中间还有四个人打着麻将,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死肥佬整个人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下看起来油腻腻的。
“死肥佬!看看这货色,啧啧,不是我给你吹,这个娃儿长大了有当小白脸的潜质!而且又没啥背景。”
“嗯,是个好看的,我收了!黑仔,老规矩。”
死肥佬又向着那群打麻将的人说了两句,那个看他们打麻将的,黑壮汉子站了起来,肩膀宽实,双臂看着很有力。
从黑毛手中接过了小男孩,顺手从座位旁拿起一根沾满黑色血迹的铁棒。
他跟着小男孩打开了一扇铁门,先是过了一会,随后便是一声凄惨的呜呼。
黑毛在门外甚至可以听见,铁棒与人肉碰撞,骨头碎开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
看来这个小男孩被塞住了嘴巴,那恐怖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害怕统统化作了那呜呼。
硕大的泪珠与满身的汗液伴着那双腿上的鲜血在他身上流淌。
听着这声音的黑毛,沉默了,忽而又笑着开口。
“死肥佬,你干这行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你个人贩子跟我说天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待会儿跟着我过来拿钱,”
黑毛一顿,说:“我这还算比较有良心的,隔壁县的那群广东佬那才叫没人性!他们把骨头打断以后,用特质的容器跟药水让他们的骨头变成他想要的形状,在骨头生长的过程中,那滋味,每时每刻都要承受那筋骨之痛!”
房子外,面包车里的人百无聊赖,有个人忽然问起“我看这家人都收了好几个小孩了,住的这么偏,你们有谁知道,他家啥情况?”
之前那个卖金鱼的汉子就说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卖的又不是你家孩子。”
很快,黑毛接过了钱,一双眼睛宛如老鼠眼睛,上下一转,变的笑眯眯的。
“好,我们也要走了,在这待了一个月,条子也开始注意到我们了,你们也快走吧。”
“这个自然,你们要是栽了,如果敢乱说…”
说到最后的时候,肥佬眼睛一眯,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危险而不祥的气息。
很快,肥佬用它那油腻腻的大手拍了拍黑毛。
“别那么紧张,老黑,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路上小心点。”
“你们只要不下黑手,我们自然守口如瓶。”
黑毛撂下这一句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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