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月照四天下,覆六欲天、初禅天,为一“小世界”;一千个小世界覆一二禅天,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覆一三禅天,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覆一四禅天,为一“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有小、中、大三种“千世界”,故称三千大千世界。
道理都知道,不过在这个大千世界里,通常我们都是困在一个透明的、自己编织牢笼里。“我不能太热情,显得轻浮”,“我不能太内敛,显得太高冷”,“我得负责这个,责无旁贷”,“这不是我的事,所以我不该过问”……
其实都是套路。套路不是没道理的,凡事都真性情,在哪都不见得受待见,尤其是在我天朝。但我们不可避免的讨厌套路,因为损失厌恶心理。当我们在抨击套路,歌颂走心的时候,到底什么是走心呢?比方说,我明明喜欢一个女孩,该什么时候表白?这话要问出来,恐怕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就能给出答案。例如我们有个同事今天跟女朋友求婚,我们一看就知道这是走心还是套路。搁自己身上呢?怕是就没那么容易说清楚了。
这事,我一直觉得无解,因为我没见过这样的真人真事。就像沙漠里,我一定有渴死妄想症。直到我看到了李进这样一片绿洲的出现。
真的就像沙漠里的绿洲,你无法想象它是怎么形成的。李进这人就是,我这样的俗人颇为看不懂:他童年是跟爷爷奶奶度过的,而他的父母就住隔壁。这种局面,我想只能用家庭矛盾来解释,有家庭矛盾的童年,想必不是太幸福的童年,即便成年,恐怕也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但李进回忆童年,没有任何不幸和遗憾的表现。跟女同学下河洗澡,那就洗了。所有该玩该闹的,都没落下。哪不爽?没有。就是到了后来,高中了,古惑仔,不正常吗?厌学,不正常吗?我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正常:这些心理我们都有,但想了就干了的不多。干了,还不耽误上大学的就更少了。可能有人会像我一样这样想:爷爷奶奶管得松,为所欲为很正常,脑子聪明,智商高,考上大学也不奇怪。我还见过差不多的例子,父母忙于工作,孩子古惑仔得厉害,但仍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早早走上人生巅峰。可这类事,我们还是想得多,做得少。所以后来我们觉得这太不靠谱,太不可能。
不过再后来,上着大学开起了快印店,而且挣了很多钱,这就挺牛逼了吧?但挣完钱说出去野就野去了,也许很正常,但野着的同时还做公益,并且做公益做成网红,以至于学校所在地的党政宣传机关不惜开动机器为其宣传,甚至减免学费。这样的人和事恐怕就凤毛麟角了。且不说创意以及做事的效率和水平。做到这个程度,不走心不可能吧?一个古惑仔出身的混混学生,满脑子都是野思想,会赚点钱不奇怪,但对公益这事如此上心,以至于这“野”的路上,并不快意恩仇,潇洒自如。这正常吗?我沉吟了。更牛逼的是,当没钱的时候,他的解决办法是挖煤赚钱,而那个让他出名的公益事件恰恰出在挖煤的时候,这还正常吗?除了“牛逼”,我理屈词穷。
更邪门的还在后边。大学毕业,他周游中国。这不奇怪,但他的周游方式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穷游”。蹭车,有时候也蹭吃蹭住。好吧,虽然我知道,很多人想过但没做,可还是有很多人做了,这也不算奇怪。那么,路遇同行的妹子,住到一个帐篷里,据说什么也没发生……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第二天说分开就分开,说不管那两个妹子就不管了。正常吗?反正我是做不到,至少以前做不到。画龙点睛的是:我们都觉得李进撩妹了,李进说我没撩妹。我无力反驳,因为我也坚信他没有,因为只有这种看上去不正常的解释,才是他这一系列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释。
李进现在还是这么个……说不太清楚的状态,一个不知道是新媒体还是广告公司的公司,说是创业,哪来的资本呢?如果有外来的投资,那他到底是经理人还是老板?他的工作到底是导演还是总经理?说是负责人,到底负责什么?哪些属于工作,哪些属于玩?我们看不清。但我们看得清的是,他日子挺爽,虽然看上去也不是太富裕,但干的事还是跟玩有关啊,光凭这个,我觉得已经够爽。不过可能没以前爽了,因为他穿上了他不喜欢的衬衫西裤。可能以后越来越不像以前那样爽了,因为有了比较固定的女朋友,可能要结婚。当然,像不像以前那种爽还重要吗?
这片“莫名其妙”的绿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眼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海市蜃楼,走到近前我还在怀疑,怎么会呢?不可能吧?后来仔细想,明白了。绿洲就是绿洲,它真实存在。我们不是地质学家,也许我们没必要多琢磨绿洲的成因。我们也不是心理学家,也没必要了解李进心理的阴晴圆缺。不是吗?我觉得,我只要知道,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就有魅力就够了。什么叫专注?什么叫自己喜欢?看李进,很清楚。心底里还有一个声音:我喜欢保险,我要是心无旁骛的逢人就说,就专注于这个,未免不招待见吧?和菜头那句话:只要没妨碍到别人,“我喜欢”这三个字的理由就足够了。我想,只要没妨碍到别人,我就应该肆无忌惮的捍卫保险,就像我应该捍卫自己的审美。与君共勉!
最后,我不想说“祝李进心想事成”,我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他是他,我是我,何必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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