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隔离的幻城
阿水、雅欣、慕思研、李子祥、周健、林风、三男三女,正好。
“咱今个订的去老林的大house?”李子祥打破沉默。
“对对对,这茬差点忘了!今天约好的去我家,食材都准备好了,你们三下厨阿”林风说话时缓缓地忘了一眼墙角的阿水,阿水低着头,呆滞的望着自己的鞋尖,一款灰褐色平底尖头休闲鞋,把原本修长的腿修饰的更加完美,身上穿着一条浅金色连体吊带裙,裙尾稍加修饰成鱼尾状,屁股不大不小包裹的恰到好处,黑漆漆的中长发,额前散碎的乱发看起来忧郁中调剂点可爱,林风钟爱这款,有钱的少爷郎势在必得的心智比比皆是。
从外表看阿水可爱中透着小女人,走近却感受到一股寒冷,我行我素向来是她的作风,金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管他呢?阿水喜欢这种不近不远的相处方式,她并不熟悉身前的男男女女,只是这样的关系更容易抽离。
雅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哇,你们不知道昨天看到美食节目里面的酸汤鱼,哇 我那个哈喇子...”
李子祥打断了眼前这个满身虚肉的女人,好在有个偏向可爱的脸蛋,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看下去。
“那咱就走吧,老林你拉两个我拉两个。”
林风点头应到,快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拍了拍墙角的阿水,阿水坐进副驾驶,林风绅士的帮阿水系好安全带,一旁的慕思研嫉妒的瞥了一眼副驾驶的阿水
嘴里嘟囔了几句,“狐狸精...”。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入林风的耳朵,林风无奈的看了看后座位的女人,女人本身就是可怕的生物,漂亮的高冷,活泼的不漂亮,既不漂亮又不活泼的是怨妇。
车子速度很快,林风开的是一辆墨蓝色的法拉利,拉风的敞篷,哑光的镀膜,风跟着速度的脚步,吹散了阿水微微挽起的秀发,空气中多了一股薄荷味的清香,林风贪婪的吸允着,独特的求之不得,微微一侧,阿水雪白的肌肤毫无血色,微微泛红的眼晕,嘴唇有些暴皮,真想一口吻上去把它变成果冻弹。
身旁的阿水能感受到一种兽性的目光,阿水并不排斥却也从不作出回应,她好似一个情场老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知道身边的男人喜欢她,可阿水要的不是喜欢,等的人永远等不来,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跟在后面的车里一片欢声笑语,不,是惊声尖笑,放的是摇滚乐,雅欣哼的像个女鬼,自己时不时噗哧笑出来,后座的周健惯性的推了推眼眶听着听着自己也跟着笑,李子祥无奈的看了看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进心门。穿过高速路驶入砸道不远处,一处独立的世界和周围的荒凉隔离开来,看上去像《功夫》里包租婆的背景,车子缓缓驶入这座幻城的大门,大门两侧摆放着两尊石人像,石人像只有一只手臂,手掌树立在胸前,残缺的诡异。
林风早已迫不及待的把车停在路边,身边走来一位着红白相间工作服的男人,礼貌的半鞠躬:“你好先生,需要我帮您停车吗?”
林风点了点头,制服男子机械化的进行着后续的工作,一切安排妥当后林风吆喝着让后面还在臭美的雅欣跟上,活泼真好,连自拍都那么自信,手机屏幕倒映着还没来得及ps的大脸娃娃图,边走边P,脸要瓜子脸,眼睛大一点,五官要立体,最后一项磨皮美白,一套流程完毕,一张亲爹亲妈都认不出的照片横空出世,雅欣满意的咧着嘴,双下巴立马变成了折叠床肥肉层层相依。
步行五分钟的路程到达林风家的门口,一路没什么人,想来也是这种奇葩的地段没几个人会买,然而两小时之后这个想法被彻底打消,整座幻城的夜灯全部燃亮,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只是路上行人的服饰都很奇怪,形容不出来的风格,现在的幻城与两小时前安静隔离的幻城天壤之别。阿水在最里间的卧室无聊的戳着手机,屏幕上映着几个大字“今生的幻城轮回的梦”阿水快速扫完整篇文章,手机扔到一边,闭上双眼,没一会就睡过去了,无梦的觉,半个小时后被敲门声惊醒,大概率是饭好了,敲门的人是慕思研
冰冷的女声:“吃饭了,大小姐”
阿水应声向客厅走去,诺大的的客厅顶部悬挂着几片棉花样式的装饰灯,在几分钟之前雅欣拿着自己随时携带的美图手机对着棉花灯狂拍125,今天朋友圈的霸主非她莫属,自拍还不够,拍腻了开始找人帮拍,柿子挑软的捏,周健当然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咖、咖、咖”周健感觉自己的胳膊微微发酸,再看看眼前的女人精神状态没有一丝变化,“女人真可怕”,周健脑神经在说话。
椭圆形的红木长桌,林风自觉的坐到了阿水旁边,诺大的餐桌摆放着12道美味,一股酸溜溜的气味,酸汤鱼一定是雅欣做的,她早已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大家都动筷子吧,加油吃,别怕胖啊,一会有位朋友要来,正式狂欢倒计时”林风以一个标准的主人口吻嘱咐着。
餐桌上没有过多的言语,除了雅欣边吃边哼唧着小曲,慕思研一双吊眼对着雅欣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旁边的林风一个劲地给阿水碗里夹肉,生怕她吃不上肉似得,慕思研觉得自己很尴尬借口倒饮料起身坐到了对面李子祥的右侧
娇滴滴的女声和刚才敲门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子祥,喝果汁吗?”
李子祥转过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得体,样貌不惊不俗的女人,一双狐狸眼倒是勾人,还凑活,语气的转变真是天生一对,看脸的时代看facebook
“喝,谢谢大美女”李子祥虚伪的应道
2.熟悉的男人
落地窗外,一个身背斜挎包的男人,黑褐色的头发看起来似染非染,看不清五官,双手齐齐插在裤兜,脚上一双驼色的山地鞋,慵懒中带点痞味,他慢悠悠的朝林风家走来,最先看到他的便是阿水,水汪汪的双眼直直望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阿水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眼前的男人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林风感觉到身边的人儿一动不动,顺着阿水的目光望去,看到原来是哥们松木,林风笑着跑去开门。
林风把松木带到餐桌边,向大家介绍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松木的胡子有点长,看起来几天没刮了。
“这是我一哥们,叫松木,土生土长的幻城人,来这里找他就对了”
餐桌上的阿水回了回神,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微微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伸手拿起手边的牛奶一股脑的全部喝掉,阿水睡前有喝牛奶的习惯从小到大一直这样,
阿水对着眼前的男人礼貌的做出微笑,便起身准备上楼,松木瞳孔细微的变化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雅欣调侃着松木:“哇,小帅哥,年龄看起来很小啊,你今年多大了?”
“19”松木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哈哈哈,本姑娘猜对了吧,一看你就还小。”
一边慕思研张了张嘴:“好像你比人家大了几轮似的。”
“本姑娘咋也大他两轮了”。雅欣不服气地说着。
身后的对话传入阿水的耳中,一颗微微悬起的心落了下来,有点失落。
晚餐吃完了,收拾碗筷的任务自然是有保姆来做,林风声音调控着客厅的全景音箱,放了一首缓存好的爵士乐,几人盘腿坐在羊毛绒的毯子上,阿水不在,她向来不参与这些娱乐,看起来不合群不过接触过几次的人也就习惯了,阿水坐在床边,打开床头的书灯,淡淡的鹅黄色光晕,浴缸里放着温热的洗澡水,阿水起身脱掉身上的衣物,走进浴室,一面墙平铺着镶嵌着金边的落地镜,优美的身段在镜中倒影,锁上卧室门在锁上浴室门,阿水对自己的隐私很重视,看起来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可怜,全身浸入水中。
楼下的人儿玩的不亦乐乎,松木被调侃的有些无奈,头有点晕,玩的是21点和德州扑克,输的人自然是罚酒,没什么新鲜的,一瓶上万的Martell(马爹利)很快就见底了,林风喝酒是用来壮胆的,他想借酒意向阿水表白又怕被拒绝,干脆喝大了也不会尴尬了,李子祥不一样他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种游戏玩的多了,狂欢为了什么?还不是一夜激情,他不停的给慕思研灌酒,为了一会让激情发挥到极致,喝醉的女人耍骚得样子连自己都不认识,关了灯美的丑的不如紧致的,当然紧致的非雅欣莫属,不过李子祥怕自己途中就虚脱了,周健是个文化人,明年开始读博士,喝酒?那就是电视剧里出名的一杯倒,早就躺在毯子上呼呼大睡了,还好没有脚臭,全身红的像个孙猴子,哈喇子与地毯相连,雅欣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还挺可爱的,胖女人喜欢憨憨男。
松木的心里有点难受,他扶着扶梯来到二层,晃晃悠悠的走到阿水的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声,按下木质的门把手,高级门就是好没有一点声响,屋里的阿水半干的头发自然的垂落在胸前,耳朵塞着耳机,眼睛紧闭,松木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眼前梦一样的女人,阿水睡觉很轻,她能感觉到床前的男人,睁开眼睛有点吃惊,迅速起身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松木没有回答,坐在了阿水的旁边,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一股酒气飘散在空气中,阿水有点胸闷,从小对酒精过敏,身子向后靠在枕头上。
松木突然转过头对着阿水认真地说道:“跟我走吧,这里不属于你。”
阿水奇怪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了将近10岁的男孩,她看见松木深深的眼神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跟我走好吗秋?我没时间了...”
秋?阿水静疑惑的望着松木
“我不叫秋,我叫阿水,你一定是搞错了”
“你是秋,你是我的秋。”说这话的时候松木的手向阿水的胸口伸,一张粗糙的手填满了阿水的胸口,阿水有点害怕的叫了起来,楼下的林风酒意全无兔子一样迅速跑到了阿水的房间,眼前的场景让他无法容忍,虽然松木的手在阿水的双峰中间,可林风早已认定阿水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欺负管你是不是兄弟,好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老话说的总没错,林风上前一拳挥到松木的脸上,力道足足用了九成,松木瘫坐在地上,嘴角带着残血,酒醒了一半,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妥,爬起身向门外跑去,走之前不忘看一眼床上受惊的阿水,没错,她是自己的秋。
林风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安慰着受惊的美人儿,刚刚沐浴完的模样再加上受惊的眼神越发的惹人怜爱。只是阿水的惊恐并不是松木无意的侵犯,当松木的手触碰到她胸口时,一股撕裂的疼痛夹杂着苦涩涌在心尖,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阿水慢慢回过神来,对着床边的林风回了句“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林风心疼的望了望阿水,交代了几句“别害怕,别墅的防御系统很完善,晚上安心睡觉,放心有我呢”阿水点头回应着一个淡淡的微笑,林风心里乐开了花。
3.阿水的梦
一夜的梦,阿水被扯进梦中,一座砖头砌成的小平房坐落在小溪边,阿水一行人,梦里陌生的面孔,阿水不认识他们,梦中的阿水不再是阿水,扎两小辫的女生唤她秋。
“秋,快走木的血止不住了”
秋的脸上挂着刚刚擦拭的泪痕,快步跑到木跟前,阿水清晰的看见木的面孔,他就是松木,松木的胸口,血已经浸湿了一半的衣衫,秋一行人抬着木担架向前方不远处的灯塔跑去,天空呈土黄色,沙尘盘旋舞动,沙子吹到秋的眼睛里,蒙住了双眼,秋绊倒了膝盖骨正中的跪在了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秋痛的流眼泪却不叫喊,站起来继续赶路,膝盖的血和裤子粘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大家惊恐的赶着路,15分钟后终于来到灯塔底部,足足5层楼高的台阶,秋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艰难前进,秋膝盖的血已经干涸,就快要到了,秋推开木板门,房间内乱成一团,排排摆放的木板床上躺着血淋淋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疼痛的哀嚎声被隔离在这个狭窄的房间,灯塔的右侧还有一扇门,秋推开门把松木的担架放在了石护栏边,松木紧紧握住秋的手,是熟悉的手粗糙,两小辫的姑娘名唤欢儿,欢儿走进屋内,穿白挂的护士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
“护士,那里有个伤员快不行了,快救救他!”欢儿急切的口吻,护士来到木的身边,解开木的衣衫,肚脐左侧一个深深的血窟窿,护士拿出消毒酒精和绷带,针拿酒精迅速消毒,熟练的缝合着伤口,松木早已经疼的麻木了,缝合过后用绷带迅速缠绕,全程用了5分钟,护士简单的交代了要注意的,急步跑进屋内,松木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一旁的秋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长气贴着石护栏蹲了下来,才感觉自己根本蹲不下去膝盖因蜷缩撕裂的疼痛,秋想哭,逃亡的日子没有尽头,沙尘中的怪物无处不在,你看不见它,摸不到它,也逃不掉,所有人都朝东边去,寻找传说中的岩炉列车,唯一一辆通往生门的列车,整座城市被沙尘包裹着,逃亡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在意那些消失的尸体,恐惧与绝望充斥着....
秋看了看左手的手表,时针正对着18:00,时间不多了,20:00。
“欢儿,去叫他们过来,我们该赶路了”
欢儿快步跑去唤人,一行人从右边的抖梯离开灯塔,松木任然昏迷不醒,嘴唇发紫,一路的逃亡让秋大概熟悉了怪物的规律。
“秋,有地下暗道”
“走暗道”秋微微松了口气,担架上的松木还没醒,轻轻在松木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就快要到了木,暗道很快就到头了,走出暗道一切未知的危险,欢儿走在秋的前面,突然一股巨形的沙尘像欢儿刮来,“啊...”欢儿的叫声嘎然而止。
秒数之间,鲜活的生命瞬间变成枯骨散落在暗道不远处,头颅直勾勾的掉在暗道口动脉在喷血,秋和欢儿的头颅对视着,血花溅了一脸,秋害怕极了低头默哀三秒迅速招呼伙计“快,趁现在快跑就在前面了,”
来不及埋葬来不及哭泣,秋知道怪物不会在短时间折回。
秋的衣服湿透了,脸色苍白,汗液和血肉混合在一起蜇的秋生疼,很快,一辆黑岩石外壳的列车映入秋的眼中,久违的秋笑了,对后面的伙计说:“大家加把劲,就在前面了”
松木微微睁了睁眼,没有刺眼的阳光,混沌依旧,松木看见身前的秋,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只是欢儿不在了,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刺耳的尖叫,松木很怕是秋发出的声响,岩炉列车近在咫尺,秋一行人沉溺在逃生的喜悦中,身后不远处的巨型沙尘寻觅着美餐的猎物,松木知道逃不掉了,还有10米,秋脚步不敢迟疑。
“秋...秋 跑啊,它来了”身后的伙计惊恐地叫喊
秋转过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松木推开身后的伙计,巨型沙尘快速吞噬了松木的肉体,混沌的气息
空气中回荡着“秋,等我....”
4.诀别
眼泪打湿了枕头,阿水眼角残留着一滴泪珠,荒芜、绝望、混沌,阿水冲出大门,昨日的幻城已是一片废墟的残骸,缓缓转过身豪华的别墅化作破旧不堪的宅院。
“木,是你吗?木”阿水嘶吼着
“木我知道是你,我是秋,我回来了”
寂静的空气没有任何声音,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纸飘落在阿水的身前。
“死亡证明
姓名:松木
性别:男
年龄:19
出生日期:1983年11月14日
家庭背景:孤儿
死亡原因:意外事故”
.....混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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