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号。
老干托着下巴一言不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又环顾了一周,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房间里的小风扇在拼命地摇头,似乎对于炎炎夏日的燥热发出不满的哀嚎。
“嗞,嗞,嗞。”
老干摆弄着手中的刺青枪,在人造皮上构图割线及上色,黑白相间的母猪及三个猪崽子就赫然的出现眼前了。
“砰砰砰”,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许久,屋内无人相应更无人开门。
“干哥,在吗,请开一下门啊。”
一个穿着黑色体恤的壮小伙,下身的黑色七分帆布裤及脚上粗糙的人字拖,显得人的肤色更加的黝黑。他只是低着头看了几下门板上闭着嘴的锁头,沉默着沉默,许久。
转头离去之时,楼上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谁啊,自己进来啊,那锁是坏了的,用手一拔就开了。”
壮小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随手一弄锁头,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了。
上楼,一步一步,狭窄的楼梯放不下他那修长的脚板。
十三个台阶的楼梯,走得异常的慢。二楼中间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大厅,与楼梯相隔的地方是一米二高的半墙,只有两间小房间于房子左边,那大厅的墙上有一个窗户,可以望出去看到别人的房间和地面上人们走过所带上的灰尘。当然还有一个小阳台,只是有点诡异的设计的迹象:阳台和大厅之间有一个五十公分的台阶。不过我反过来想就明白了它的设计,是怕雨水跑进大厅里,而是筑了一个台阶挡住了雨水的肆意妄为。
我喜欢这阳台啊,抬头就可以看到三二五国道上车辆匆匆而过的景象。
老干还是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壮小伙看不到他的身影,整个大厅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没有舒适的沙发和供人观看《新闻联播》的电视机,顿时心在想这是什么的破败啊。
壮小伙再轻轻地移着脚步,当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前时,“嗞嗞嗞,嗞嗞嗞,”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嘿,老干在干嘛呢,”看见老干书桌上在埋头苦干时,壮小伙大声的喊着。
“我在练习呢,在人工皮上练习纹身啊。”
“你吃饭没有。”
“我吃了午饭,你没吃吧。”
老干放下手中的工具,没有回答这问题。只是说“咋样,兄弟考虑好没,确定纹了吗。”
“对,我确定了,纹吧,这个纹身对我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bound never end,”永不停息的束缚,就纹在脚踝上吧,这是壮小伙的心愿。
老干不再说什么话了,只是说不要后悔,还有这个部位是很痛的纹的时候。
“嗞嗞嗞”,一切又仿佛重生了,忍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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