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照先生在《史记如何读》中的解读,揭示了司马迁的最伟大之处——“历史有不同的意义,最浅显的诸如昨天的事情教会我们今天怎么面对现实,而深邃的哲学性意义则要把历史作为总体来掌握和理解。从这个意义来说,司马迁在中国历史意识的深化上厥功至伟。”
也就是说,司马迁的《史记》做了个前无古人的工作,奠定了影响中华文明千年的系统历史观。
而我,作为一个千年之后的今人,打开天眼,也可以说《史记》是系统论在中华文明的史学领域中第一次成功应用。
为何这么说?这要回到司马迁自述的忍着奇耻大辱也要完成《史记》创作的目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下面我要解释的是,这其实就是用系统论的思维方法,完成的从定义问题到分析问题到解决问题的全过程。
“究天人之际”:是指司马迁要区分出“天道”与“人为”的不同,即在解释历史上人的行为、判断是非善恶时,必须区分这是不是意志可控的事情。因为有些东西是人无法左右的,而有些事情又是人主动可为之的。要评价一个人、一个历史事件,从这其中得到因果智慧,就一定要区分“天”与“人”。
——从系统论的观点出发,这就是在适用的定义系统边界,同时区分主客观要素。
“通古今之变”:是指要在时间的漫长绵延中,不仅要看到历史事件的当前,还要看到其前因后果,更重要的是还要把眼光放远,看长时段中的历史事件是否能够归纳总结出一般性的模式。这就是很多人读历史的原因吧,因为历史能够给当下提供借鉴意义。
——在区分主客观要素的前提下,从事实中抽取事物演化的一般规律,形成模式(pattern)。
“成一家之言”:是指司马迁的独特史观,对于历史的个人认识与独特看法,这就需要站在“史家的立场”上,站在一个更高、更超越的立场,不依循任何一家的个人论断,而是用来自历史累积的知识去评断历史事件与人物。这需要一个有良知的史家,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才能诞生一家之言。
——利用模式(pattern)再来分析具体案例,形成观点和解决方案。
历史最重要的不是记录who do what in where and when,也不是事实 what,而是事实之间的联系 why and how。因为,相对于要素本身,要素间的连接方式,是更大程度上影响到系统的目标和产出的。
这就是我开天眼后形成观点的由来,也是我尝试做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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