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从小就会教育孩子要抵制脏话,有人几乎视脏话为毒品,总觉得如果不严加管教,将来自己的孩子就会变成一个“出口成脏”的瘾君子。
我有次在一所小学门口看到一个被同学欺负的小女孩正在向妈妈哭诉自己的委屈,妈妈本来在不住的安慰她,可女孩说到了动情处,嘴里突然就蹦出了一句“他妈的!”
这三个字一出口,啪!!妈妈一记耳光就招呼在女儿脸上,接着问“刚才说什么?谁教你的?”
小女孩直接就被打到连哭都忘了!我作为一名看客,当时只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然后我意识到,有些家长对于脏话的扼制,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条件反射”的标准,就像这位妈妈,在那巴掌呼下去的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她能不能充分的考虑到这种教育的前因,以及后果。
这件事情引发了我的一个猜想:要不要把脏话消灭掉?
关于这个猜想,我又做了一个幻想。我幻想了一下没有“脏话”的世界,想想都可怕。
脏话作为一种短语,在语言系统之中,应属三界之外,你要去追述它的历史,必定一无所获,因为脏话就像当年的孙悟空,无父无母,由一块吸足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灵石孕育而成。
孕育脏话的那颗灵石,就是人类天生的情绪。
一个很爱干净的人49天没洗澡,在第50天的时候,给他一间浴室和热水,让他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洗完之后,他一定会感觉通体舒畅,非常爽,这时候他想要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这种爽,你就会发现无论他说“爽”、“舒爽”、“十分舒爽”还是“爽到极致”,都不如一句“真他妈爽!”来的贴切。
孕育脏话的,就是这种被人类推到了“极致”的情绪,这种“极致”既可以是欢喜畅快,也可以是悲伤愤怒。
当情绪够了,我们骂娘,其实骂的并不是娘,而是顷刻间有一股洪荒之力聚于体内,伴随着一句粗口喷涌而出,得到宣泄的,可能是压抑的负能量,也可能是过剩的兴奋。
如果世界没有脏话,当我的情绪被什么原因推到了极致,我张开嘴想要表达点什么,然而我竟然发现我只能张着嘴,没有东西能够表达。那情绪大概会一直堵在我的喉咙里面唇唇欲动,那种感觉大概会和憋着屎找厕所一样急。
表达情绪是人类天生的需要,在这个前提下,要抹杀一个人说脏话的权利,那大概就跟要堵了他的肛门一样残忍。
我为脏话做这些辩解,并不是说脏话是好东西,大家应该推广它。我是想,大概可以,让我们认真的对待脏话,不仅看到它的副作用,也看到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同样认真对待脏话的人,并不在少数。外国有个叫奇普·洛的家伙,创办了“凸显不良词语协会”,致力于教导人们如何正确的使用骂人的词,并且还欢迎骂人达到一定水准的人免费入会。
美国心理学家蒂莫西·杰认为,骂脏话属于某种人类本能,甚至是人类灵魂的止痛剂,在某些特殊场合,一句恰到好处的“Fuck you”胜过千言万语。
那么脏话会不会导致上瘾?会,一定会!
糟糕的就是,脏话不仅在宣泄情绪,很多时候也能带动情绪,很多的打架斗殴事件,其实都是从一句CNM开始的。宣泄情绪带来的畅快体验,会让人慢慢产生迷恋,以至于对脏话的利用率越来越高,慢慢变成“出口成脏”。
那究竟要如何正确对待脏话?我也不知道答案,这就像你家里的菜刀一样,它通常只是用来切菜,但同样有人用它来行凶。所以你要问我菜刀算不算凶器,我觉得不好说。
我只能告诉你,脏话就像菜刀,不能因为它有攻击性,就让你别碰它,因为它有实际用途。但用的时候我又要叫你小心,因为它有锋利的一面,可能割伤别人,也有可能切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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