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天委屈得很。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委屈得像个孩子,眼眶有点红,声音因发颤而带着点嘶哑。原来,上午10点左右,爷爷摔了一跤,倒在地上起不来。我们刚好都没在家,一直到下午2点,大伯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才把他给扶了起来。
傍晚,爷爷让我给他洗脚。爷爷好不容易坐正了,我再帮他把一双脚搬进了盆子里,右小腿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上面虽然布满了老年斑,但也还算是老年人健康的肤色。左腿的皮肤则紧绷绷的,连带着整个左脚都肿起来了,斑驳的老年斑下是暗淡的棕红色皮,一按一个坑。
爷爷老了,90多岁了。就像一根干枯的朽木,架子在那,内里已经空了。每天不愿呆坐在房间里,倔强地颤巍巍地从房间挪到家门口要用上好长一段时间。奇怪的是,除了耳背,他视力好得很,脑子更是清醒得不得了。这样的老人,一天一天清醒地看着自己老去,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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