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一）

喂，你好，我是正泰电器的。不知道咱们厂能用到正泰电器的东西吗？

一个偏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一边干活一边和我说，不懂，你去问老板。

老板在哪里？

老板在楼上。

几楼？

他有点坏笑着说，二楼有电梯。

噢，那从哪里能上去？

他手往北门一指，意思是从那里能上去。

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瞟了一眼，他正和几个工友在那里坏笑。

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其实我刚刚经过他手指的北门，北门旁边只有一个厕所，别无他物。

如果是十年前，20年前，也许我会很愤怒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就像前两天听到那句话，你看河里的石头有几个是有棱角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虽然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但还是平静地走到另外一栋厂房。

这栋厂房宽大的车间里面，有做机加工的，也有一些待组装的柜体，问了一个正在干活的女士，他示意我去与旁边的办公室问一下。

我表示了感谢，然后走到一个办公室，一位老年人，头发梳得比较讲究，戴着眼睛。

他听我表明来意，然后习惯性的往外面瞅了一下，跟我说，做成套的肖总，今天不在。然后又说等他来了，他会把我的名片递给肖总。

我问他贵姓，他说他姓黄，是做壳体的，让我下次来，到最后面那间办公室去找肖总。

临走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他说的那间办公室，确实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