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脱掉衣服是48小时以前的事情了,小秋感觉秋裤就快要和皮肤长在一起了。
十一月的冷风早就把房子吹透了,可暖气还迟迟没到,小秋每天晚上钻进冰冷的被窝的时候,都冷得想哭。难得的争取到了连续两天的休假,小秋干脆连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在床上猫了48小时。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基本就没离开过那2平米。
如果不是今天要上班,她还不想起来,更没有勇气洗澡。
TMD这份破工作,不单单捞不到休息,连每天要洗澡都是写进员工管理规范的,真是够了……小秋一边哆哆嗦嗦地脱衣服,一边在心里抱怨着。
房东提供的小热水器许是用的年头久了,不是水垢太厚,就是测温不准,反正烧一罐子热水,洗不了十分钟就凉了。每次洗澡,都要严格计算时间,规划流程。稍不留意,不是洗不干净,就是混个透心凉,更何况现在的室温仅仅只有15度……
热水浇在身体上,小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真不想伸长手臂去够架子上的洗发水,稍稍改变姿势,都会觉得冷。这时的她突然有点想家,现在爸妈一定又在嚷嚷着暖气太热了,家里正大敞着窗户呢吧。小秋晃晃脑袋,想把这些想法随着脸上的水一起甩出去。思念使她软弱,而软弱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
得抓点紧了,要不热水要用光了。小秋一边提醒着自己,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左手擦过右臂的外侧,突然一疼。小秋看向痛感传来的地方,一小片细碎的结痂,颜色是深咖色的。
奇怪了,这一片怎么还没好?
大约是九月底十月初的事情了吧?具体时间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天气出奇的好,中午的大太阳下面有快三十度的样子,今年最后一个热得要穿短袖的日子。大好的天气,却忙得四脚朝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小秋连抬头看一看蓝天的力气都没有了。
跨上稀里哗啦乱响的自行车,梦游一般地往住处嘎悠,等小秋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和车已经一齐歪倒在路边的隔离带里面了。她很从容地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看看,宽宽的大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开发区就这点儿好,一过了下班时间,就变成了空荡荡的鬼城,静悄悄的,别说你在大街上摔一跤,就是脱光了裸奔都不见得有人看。这要是在市区,小秋这么要面子姑娘,还不得尴尬死。她掸掸身上的土,检视了一下人和车,还好基本没伤到,只是右上臂擦破了一点点皮儿。
可就这么一点点皮儿居然直到现在都还没长好,真是邪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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