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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42回

红楼梦第42回

作者: 布衣也回眸 | 来源:发表于2024-03-09 06:35 被阅读0次

蘅芜君兰言解疑癖    潇湘子雅谑补馀香

这一回说的是刘姥姥辞别贾府,赚得盆满钵满回家去了。薛宝钗就昨天宴席上的酒令,拉着黛玉推心置腹一番话,让黛玉叹服,重新审视并调整了两人以后的关系。博学的宝钗又为惜春画画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当晚刘姥姥先去和凤姐辞行。在这里得知贾母身体欠安,凤姐的女儿也有病了。以刘姥姥过来人的经验,知是老年人困疺着凉了。而小孩子到园里,去了生地方,人说小孩干净,眼也干净,或是撞客了。凤姐让人扳书查找一番,说是撞遇花神,以五色纸钱四十个向东南方四十步送之大吉。凤姐就着人备了两份纸钱,一个给贾母送祟,一个给自己女儿送祟。过后女儿果然睡塌实了。

凤姐又说让刘姥姥给自己的女儿起个名字,因为生日是七月初七,刘姥姥给起了一个名字叫“巧姐”。说是“以毒攻毒,以火攻火”,日后长大了,成家立业,一时有不顺心的事必然是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凤姐听了很是高兴。吩咐平儿说,这会儿把刘姥姥的东西都给打点好了,赶明儿一早赶路就方便多了。平儿给刘姥姥看那半炕的东西:有软烟罗轻纱,有做里子的月白的,茧子绸,还有別的两匹绸缎,叫年下做衣裳穿。还有一盒子是宫廷内造的点心,让刘姥姥拿回去摆碟子请客。刘姥姥前几天装蔬菜瓜果的两个口袋,如今一个里面装了两斗的御田的粳米,熬粥是很好的。这一条口袋里装的是园子里的果子和各样的干果子。还有一包八两的银子,是奶奶给的,这两包呢是每包里头50两,一共是100两,是太太给的。叫你拿去以后做个小本买卖,置办些田地,以后不要再去求亲靠友了。平儿另外又送了刘姥姥两件棉袄和两条裙子,还有四块的包头布,一包绒线。刘姥姥惊喜地直是不住的念佛,口里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平儿说,都是自己人,平常的东西。我还要和你要东西呢,到年下的时候把你们家晒的那些豆角,茄子,葫芦条什么的干菜带些来就行了,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别的呢一盖就不要。平儿又说你只管睡你的去,我替你收拾妥当了就放在这里,明天让小厮们雇辆车给你装上,不用你费一点心的。刘姥姥千恩万谢的别了凤姐和平儿主仆,才过贾母这边睡了一夜。

一大早醒来,众人都来给贾母请安。又有贾珍贾琏和贾蓉三个人请了王太医来给贾某看病。古时候女人看病的时候都是隔着幔子的,贾母却说了句方言,“老了,养不出那阿物儿来,还怕什么,不放幔子了,就这样瞧吧。”不知道这话具体意思,只觉得贾母是摒弃了那些规制礼节。

王太医进来之后。只见贾母穿着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端坐在床榻上,旁边四个未留头的小丫鬟拿了赶蝇的蝇帚,漱盂等物,还有五六个老妈妈雁翅形分立在身后。碧纱橱后面还隐隐约约有许多穿红着绿的,戴珠簪宝的。

王太医上来请了安,贾母知道了是王姓的太医,就说以前太医院有一位王君效,把脉看病是有名的好。王太医低头含笑说那是他的家叔祖。贾母听了,原来这样,那我们也是世交了。

以上的场景和这一段对话,贾母的衣着讲究,光侍奉的小丫环婆子十多个,尊宠荣耀。和宫里太医都是世交,显然这荣华富贵已亨受了几辈人了。

贾母只是偶感风凉,不用吃药也行,只吃饭略清淡一些,暖着一点就好了。不过太医还是写个方子,如果老人家喜欢吃,就便按着方子吃一剂,如果不想吃也就罢了。

太医正要告辞去,见奶妈子抱了巧姐出来,说王老爷也瞧瞧我们姐儿。王太医听说,起身用左手托着巧姐的手,右手诊了诊脉,摸了摸头,又叫伸出舌头来瞧瞧。笑着说,我要说起来,又要骂我了,只要清清净净的饿两顿就好了,不必吃煎药。我送丸子药来,临睡前用姜汤,研磨开吃下去就是了。

果真是老话说的好,要想小儿安,三分饥来三分寒。吃饭要欠一点,不容易腹胀腹泻,穿衣少一点,避免多了出汗着凉。上边刘姥姥说凤姐少疼爱巧姐一些就好了,应该也是这个理。

太医去了,这里众人都拜别贾母方才散去,刘姥姥见这里无事了,方才上来和贾母告辞。

贾母命鸳鸯好生打发刘姥姥出去,说自己身上不好就不送了。

鸳鸯早已经为刘姥姥打点好了行装。指着炕上的一个包袱说这是老太太的几件衣裳,都是年节日下众人孝敬的,老太太从来不穿。收着也是可惜,确实一次也没有穿过,昨天叫我拿两套来送你带回去。自己穿也行,送人也行。这另个盒子里是你要的面果子。那个包里是你前天说的药,梅花点舌丹,紫金锭,活络丹,催生保命丹都有,每一样是一个方子包在里头了。又有两个荷包里装的是两个如意小锞子(这里没说是金是银)来。那里又来了一个小丫头,拿了个成窖的茶盅来递给刘姥姥,说这是宝二爷给的。刘姥姥喜的直说,我这是哪世修来的福呀?今儿个就这样的啊。鸳鸯又另外送给刘姥姥几件衣服,都给他包好。刘姥姥还要到园中去谢宝玉和娣妹以及王夫人等。鸳鸯拦阻说不用去了,他们这会儿也不见人,回来我替你说吧,你闲了再来。命一个老婆子到二门上叫两个小厮来帮着刘姥姥拿了东西,一并凤姐那边的,都拿起来,直送刘姥姥上车回家去了,暂且不提。

宝钗等人吃过了早饭,到贾母处问过安之后,回到园子里叉路口,宝钗便叫住黛玉,说有话问她,让至自己的蘅芜院中,宝钗进去了旁边坐下笑说,“你跪下,我要审你。”黛玉不知何故,说“你看宝丫头疯了,你审我什么?”宝钗冷笑着说:“好你个千金小姐,好你个不出闺门的女孩儿,你满嘴里说的是什么?你只说实话便得罢了,如若不然……”,黛玉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也不免疑惑,嘴里只是说:“我何曾说过什么。你不过是要捏我的错儿罢了,你倒说出来我听听。”宝钗笑着说:“你还装憨啊,昨天行酒令时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竟不知是哪里来的?黛玉一想,方才想起昨天有失检点,拿《牡丹亭》《西厢记》里的说了两句。不觉红了脸,便上来搂着宝钗,好姐姐,好姐姐的求饶,以后再不说了的。宝钗说道,“我也不知道,听你说的怪生的,所以来请教你。”黛玉央求,姐姐,你别说与别人,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宝钗见黛玉羞得满脸飞红,满口央告。便也不再往下追问。拉着黛玉坐下吃茶。

昨天行酒令时,黛玉行过酒令之后,宝钗回头看她一眼,意义就在于此。

当下两人喝茶,宝钗坦露心里话,说自己其实也是个淘气的,从小我们家也是读书人家,祖父手里多藏书。家里人口也多,我们兄弟们都在一处的时候就怕看正经书。也有爱诗的,也有爱词的,比如这《西厢记》,《琵琶》以及元人的《元曲百种》无所不有。他们背着我们偷看,我们也背着他们偷看。后来大人都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这才丢开了,所以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倒好些。男人们认字读书尚且不明理,还不如不读的好。更何况你和我呢,就连做诗写字这些事其实也不是我们分内的事。

男人们读书明理,治国安民这是好的了,只是现如今这世上,并不见得有这样的人。读了书的他们反倒更坏了,你说这不都是书害了他们吗?可惜他把这书也糟蹋了,还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的害处。至于你和我只该做些针线女红纺织的事才是。唉,偏偏又认了几个字,人呐,只不过捡那些正经的看罢了,最怕的见了那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药了。一袭话说的待遇低头吃茶,心中暗暗佩服,只有答应是、是的一个字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说,我们大奶奶请二位姑娘商议要紧的事,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姑娘,宝二爷都在那里了。宝钗说,又是什么事?

当下两人到了稻香村来,果然见众人都在那里。李丸见了她们两个人,笑着说,咱们这诗社还没有起呢,就有脱滑的了,四丫头要告一年的假了。

黛玉说都是老太太昨天的一句话,叫他画什么园子图的,她也乐的告假了。

探春笑着说也别怪老太太,都是刘姥姥的一句话。

黛玉玉,可不是呢,都是她一句话,她是哪一门子的姥姥呢?这叫她个“母蝗虫”也就是了。随即大家都笑了起来。

宝钗笑着说,这世界上的话呀,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给说尽了,幸亏凤丫头不认得字,不大通晓,不过一概的是市井取笑。只有到了“颦儿”这促狭鬼嘴里,她用“春秋”的法子,一句或一词就把那些情景都形容了过来,亏她想的出。

众人笑着说,“宝钗你这一注解,你也不在她们两个人之下呀。”

李纨就说:“请你们来商议啊,给她多少日子合适呢?”

大家互相谈笑,热闹非凡,唯有林黛玉嘴巴利害,把大家都拿来取笑一番。

最后宝钗说惜春画画都需要什么什么的,列了整整一大张纸的单子,家有的不必买了,没有的照单购买。又说还要宝玉协助她什什么的。次日回明老太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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