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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旧忆古街是婆婆,她是婆婆最贤惠的儿媳妇。
“除了正月初一到初五,我都在这里。”她说的这里,是永昌古街内身藏的三个杂货铺,也是她身边一群最听话的孩子。枕着镇河的一边为俩,中间隔着一家住户,号称“瓷姑娘”和“铁黑子”,对边为一,活脱脱像个外国“洋妞”,不锈钢和由其率领的一批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小伙伴们。
早上五点,天还蒙蒙亮,他们就睁开着眼,你看我,我看你,想了解谁能成妈妈的乖孩子,在花团锦簇的衣服上又添了新饰品。瓷姑娘虽在铁黑子附近,却只要一斜眼就能看到洋妞,而想看到铁黑子的黑脸黑肩膀,必须大大方方地走出门且身体向右转才行。
她从来不知疲倦与慵懒为何物?熟悉她的老年茶客向她开玩笑说:“你真惬意,每天坐在这收着钞票就是。”她知道他是谁,却故意低下头不理他,见我走过来,才抬头说:“这是我每天必须看牢的三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已不对它们有过高的期望。”我依次走进去看了看,回头举着大拇指说:“货架上的商品,品种多,分类清,码得也特别整齐。”她说:“这是我丈夫的功劳。”
她先生除了及时到城里置货添货外,平时还管理着郭背街一个打铁铺。这打铁铺距离杂货铺五六十米远,应该也算是他们的“孩子”吧,只是整日穿着黑衣黑裤,其貌不扬,只能躲身于后,默默付出,闻其名却见不到它的真面目。
永昌古街日头热,寒风吹;雨丝细,雹儿脆。暑去秋来,古街行人却越来越少。她说,我本在供销社杂货店开了十七个年头,因为近年古街统一修葺,我只能租下三个门面经营它们。
“就没想过到新街或者新建的农贸城裙楼里去做生意?”她回话说:“农村、集镇做的都是熟客生意,我在这,他们会过来。”
“就没想让老板放假你几天,去大江大河玩一玩?”她从高凳上抬起身来,朝街东街西看了看朝阳沐浴下的徽派建筑,又抬头看了看天,眼神先是失望,不一会儿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说:“我觉得永昌古街蛮美的呀。拿别的老街一对照,说不定它还自叹不如呢?”
听一位才认识不久,年纪已有76岁的吴纪月说,古街及周边曾有三个打铁铺,他曾在东边的那家打过铁。不知是什么原因,后来,他在永昌古桥边搭了吊脚铺,做起了酥饼生意。嘿,坚持了十几年,也大发了,购置了自己所在的永昌赵村大礼堂和一栋农家的老房子。离土不离根,对古街有感情啊。(未完待续)
陈水河原创于2023年11月3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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