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20多分钟的午觉时间被无意吵醒,心情烦躁得很,爬起床来刷牙洗脸。
习惯性站在阳台上,湿哒哒的天气里吹来好多的凉意,秋天到了,脑子里突然诗意起来,“秋风秋雨秋煞人”在不断回放,冷死我了。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校园小道旁边的大树也开始飘飞叶子,零零碎碎,有点萧条。
不停地赶路,偶尔点亮手机屏幕,看着时间流逝,和时间奔跑。
西门口脏乱得很,明晃晃的黄色栏杆塞满了整条道路,一瞬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常常看见的那个穿着军训衣服的老奶奶,空荡荡的衣袖下是2条皱巴巴的手臂,在用力挥洒空气。白衣飘飘的姑娘,精致的走开,从褐色绿色老年色的对比里,像是完成了整个世纪般的擦肩而过。
奶奶无奈的趴了下来,用手撑着地,另外一条腿放到阶梯上面,却再也无法把另一条腿踏上这个小小的阶梯。
手推着整车垃圾的奶奶真的老了,已经老到无法走上这样一个小小的阶梯了,可是她还是继续推着她的那辆绿色的手推车,偶尔在校园里,偶尔在球记门口,安然睡下。
时常能看到热心的朋友,送来吃的,帮忙推着车,一路走一路说话一路的笑。
我走了上去,伸出手,用力,奶奶终于上来了。然后她挥了挥手就走了。
手心里还残留着松垮垮的皮质凉意感觉,很熟悉,像清明的时候生了重病的奶奶,我也是这样扶着她。
表姐在国庆节的时候去了我家,给我拍了奶奶的照片,说“很精神,不要挂念”。
我奶奶至少还是幸福的,我仍在挂念着她。但是刚刚的那个奶奶呢,我常常在想,她的亲人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看不得街边乞讨的老爷爷老奶奶,容易瞬间充满了心酸与抱歉,心酸他们的艰难,抱歉我的视而不见。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总自以为是得以为独善其身就已经很好了,却又逃不过良心的小小的谴责。
好甜,空气都是甜腻的味道,好像还有椰子的味道。
原来红绿灯旁边,2个工人在吃饭,吃着85的椰子冻。橙红色的工作服沾满了污渍,黝黑的双手把纯白的椰子冻叉了起来,塞到了还有风尘的嘴巴里,竟然还觉得有一丝幸福的味道。
家教回来的时候也常常看到蹲在路边的工人,前面摆着好几个矿泉水瓶,单手捧着透明的快餐盒子,急匆匆的往嘴里扒饭,工作帽孤零零的躺在旁边,却和蹲着的他浑然一体。
想起了我爸。想起了没有谁会活的很容易,一个城市的光鲜靓丽,背后有着多少的辛勤付出,又或者说龌龊不堪,应该也说不出了。
后面的小小的场地上唱响无限的广场舞依然在热情地绽放,五颜六色霓虹灯下扭动的身姿在说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同时,也说着这个城市背后的孤独,要不停的地跳不停地跳。
终于走到了红绿灯旁,自己一个人不看手机显得有点尴尬。还是选择随意四顾,却发现旁边有一条趴着的狗,安然得就像一个等着红绿灯的人。
有点熟悉的感觉,不像是这个城市的狗,更像是村里的狗。
它一点儿也不怕人,我看着它,它也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再上前一步,它也一动不动。
洒水车来了,我们都往后推,它依然的倔强,回头看了看我们继续把头往前一伸就躺了下去。
哈哈哈,车来了,一路郁闷的小心情突然不怀好意的兴奋了起来。
蹭的它就往后退了,尾巴倦倦的拖在身后,前左腿一直不着地,突然有点心痛,那条腿一定是受伤了。
旁边等红绿灯的2个小伙子也一直看着它,揣度着它怎么就到这里了。
是与主人失散了,还是实在地被抛弃了,成为这个城市里巨大流浪狗群体中的一员,再也无依无靠?
原来它不仅受伤了,还有点老了,行动缓慢得令人觉得它真的很累很累了,站在那儿等洒水车一过,它就原地又趴了下去。
后面又来了一辆自行车,它有艰难地往前挪了一挪,无奈地被生活推着走,最后竟然在这红绿灯下,继续被驱逐着。
绿灯了,我也该走了,人流依然的多,脚步依然的快,回过头来,从间隙中看了它几眼,就此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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