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旅游就是一群人在自己呆腻的地方去另一群人呆腻的地方。
道出了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不管在自己多么热爱的城市,时间久了都会心生麻木,对每一件事情,每一件工作,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提不起积极性。
还记得许多年前刚来北京的时候,对北京周边的群山甚是向往,工作一周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这周去这座山,下周去那座山,虽然同样是山处在山林之中却依然有发不完的感叹。
几年过去了,大大小小的山去了几遍,直到提起山再也没有攀爬的兴趣。于是煞费苦心的想去看海,北戴河、青岛、天涯海角一个也不放过,最近的北戴河更是年年都去,唯一没去过的葫芦岛一直也是心心念念,它的辽阔,它的深邃,它时而呼啸的怒火,它时而安静的柔美,让人痴迷,静静的坐着就像看到久别的恋人,长久的凝视,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似乎想看尽它所有过往的故事。
直到对大海的感觉渐渐平淡,便想带已经小有见识的孩子去看沙漠,看草原,看一切生活中不曾见到的东西,去刺激身体中麻木的感官,找寻对生活的感觉,对生命的渴望。
端午和朋友一起驱车奔赴草原,简单的行囊,满满的渴望,从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走走停停的过了无数个红绿灯,终于上得高速穿过一个个隧道,时间似乎进入另一个纪元,满眼换成望不尽的层峦叠嶂的群山,披着苍翠夺目的外衣,虽简单却依然掩饰不住它的大气和华丽。像是守护山坳里一座座纯朴村落的傲娇女子。
不停的穿越隧道,时间似乎也在快速的变换,渐行渐远,天空越来越蓝,紧密的群山像是快速奔跑起来速度不一的骏马,一座座山变得淅淅沥沥,山脊和山峰也变得柔和,高高的树变成密密的一层草,颜色从深绿变成翠绿。
不知不觉间车上的仪表盘已经显示海拔超过1000米,天空越发显得翠蓝,通透,干净,白云也变成大块大块的棉花糖一样,洁白有型,时而像活泼的小兔子,时而像张着巨大嘴巴的恐龙,那么近,近到可以看清它的纹路。
一座座柔和的山坡点缀于平坦而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山坡上可以见到几只皮毛油亮的骏马在悠闲的啃着草,没有村庄,没有放牧人,完全像是一幅自然形成的画,孩子爸爸和朋友他们几个都是搞电脑的,直喊简直比电脑的桌面还要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个或者几个山坡间被大雨由顶而下冲刷的沟壑,像是深深撕裂绿色的皮肤而裸漏出黄土色的血肉,还有时而出现的大片不规则形状的塌陷,有深有浅,也许在告诫世人它的压力,它的不易,它的伤痛。
海拔到达1500的时候,终于抵达我们预定住宿的小镇,建筑带有蒙古包的特色,低矮淳朴,打开车窗,一股浓浓的烤羊肉串的香气扑鼻而来,各色以羊肉、牛肉为主的饭店一间挨着一间,街的中间却没有拦车的,没有叫喊的,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忙着自己的生意,不抬价不欺压,也许这是独独属于满族人的淳朴。
匆匆的驱车到远离镇上的草原,被西边的景色所吸引,刚下车,一股寒气扑来,几个哆嗦下来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穿的棉麻短袖,继续欣赏西边那一抹血阳,真真体会了:残阳如血这句话,辽阔空旷的草原更显得凄美。
饱食牛羊肉的晚餐后,回房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紧紧裹上即使在北京冬天也少见到的厚被子,刚刚翻得几页书来,只听外面大雨下落的爽朗声,原来连天气也如北方人这般直率。
一夜没有燥热和蚊蝇打扰的酣眠之后,早早起床,吃了羊杂和羊肉包子的早餐急急的到离镇不远的一个公园去了,从一处村子里要了马匹,向不远处山坡溜一圈,寒风越走越急,空气越上越冷,下得马来坐上车继续向上走,到了海拔2000多米的山顶,刚刚下车已经有些头晕、心慌,风更大了,寒气更胜,也顾不得似乎触手可及的白云,原路返回。
下得山底,坐在草地上,看着点点繁星似的叫不出名的各色小花,闻着充满鼻腔浓郁的马粪味,望着不远处半山坡一片一片的白桦林,感受着天上各种形状伸手可及的白云的柔软,吹着这跟夏日违和的寒风,真切的感觉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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