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了一篇卡佛的小说,有些震惊。
“我”是一个卖书的代理,公司很大,业务遍布几个大城市,需要经常飞来飞去出差,但这些都跟故事没有关系。一次,没有理由就是心血来潮,“我”打开皮夹找到父亲的地址和电话,订了一张机票找他,那时候他已经和母亲离婚了。
我们见了面,他给我讲了一件事,事情发生在离婚前。是这样的一件事:
他跟一个她笑起来牙齿很白很整齐的矮个子女人上了床。就是那样,“在劫难逃”,父亲用这个词形容这件事。矮个子女人是来把母亲订购的东西送上门的,父亲邀请她进门,因为他要找付钱的皮夹。他找啊找,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付了钱,两人聊了聊,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他吻了她,她舌头在他嘴里慌乱地钻。
之后,父亲经常去找这个女人。父亲继续说,我“登机”的时候快要到了,父亲有些着急,他想让我改签,他说,有些东西很重要,比跟母亲离婚还重要。他继续说。
他又去找矮个子女人,两人躺在床上,然后,就像做了个白日梦,醒过来时听到房子前有汽车的声音。父亲光着身子拿着衣服站在那里,他跳窗逃了出去。
“我”问:你有被那个男人抓到吗?你逃走了吗?
父亲摇头:你什么都不懂。亲说,他回过头听到了那个男人在哭。矮个子女人也在痛哭。
你明白吗?你明白这个故事让我震惊的地方吗?卡佛没有把这一层纸捅破,他只是以“父亲”的口吻说:在那件婚外恋中发生了一些事,比离婚更重要的事。
你明白吗?我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充满着沧桑。
2018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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