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葛大忠自回宿舍休息,而亦清欢问清了顾远洲的住所,便前去拜会这位貌似不太靠谱的师父。
亦清欢到了门前,扣了扣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声音:“进..来...门,嗝...没关....”
亦清欢自知这位顾师父看来是又喝醉了,但门已敲了,也不好就此离去,只得无奈地推开门。
果然,门刚开,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亦清欢没喝过酒,以至于,单纯这股子酒气的浓烈味道便熏到他头晕。
“嘿嘿...小子...没...喝过酒?”顾远洲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呵呵一乐,手指熟练地抓起一枚花生米便往嘴里一弹。
“没有...”亦清欢甚至不敢呼吸,硬生生地憋出了这两个字。
“哈哈哈,好了,小子,叫你来不是为了折磨你的,而是看你这小白的武学功底,倒是极适合学我一门功夫...”顾远洲突然一运功,周边的酒气竟然都被其经脉吸收,而他原本通红的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亦清欢不禁暗自称奇,这世上功夫,果然无奇不有。
顾远洲看到亦清欢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却不至于大惊失色,不禁笑了笑:“哈哈,定力不错,也不必惊奇,这是我的内功,酒仙诀,纵使喝上千杯万杯,醒醉,也只在我一念之间。”
说完,随手将桌上的剑抽出,抛给了亦清欢:“来,耍几招看看!”
亦清欢拿着剑,却迟迟没有动作,最后只得无奈道:“师父,弟子不知如何出招。”
顾远洲笑着道了声“好!”随即起身,洒酒为剑,那酒剑由慢到快,由一个方向,到四面八方,渐变式地朝亦清欢攻去。
而亦清欢在顾远洲招式的牵引下,将那五招基础剑式一一使出,并逐渐融会贯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纵使那酒剑攻势逐渐迅猛,亦清欢的应对却是变得更加游刃有余,终于,在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剑雨下,亦清欢一手云剑式,手腕一甩,将酒剑尽数拍散,从始至终,身上未落一滴酒渍。
顾远洲看了不禁高喝一声:“好小子!”他走到亦清欢身前,拍了拍他的肩:“你比我强得多,当时我第一次悟剑时,身上被淋的都不成样子...你这近乎妖孽的习武天赋,我也只在初代阁主身上见过一次...”
亦清欢已多次听到了“初代阁主”这四个字,刚想一问,却先被顾远洲的问题打断:“亦小子,我这‘谋定剑’你已学成了,不知道你悟出了些什么?”
亦清欢经此锤炼,原本在武道场时道不明的灵光,现在却是豁然开朗:“师父在演武场时,每次都是后手攻击,一招制敌,其实就是想提醒我们,对敌时,抢先出手不一定就意味着占得先机,见招拆招,找准要害,就算是再简单的招式也能后发制人!”
顾远洲不住地点头,眼睛里冒着的精光,极像要把亦清欢吃掉:“不错,不错,原本是黄奕那丫头要学的临敌应对之法,反倒成全了你,你刚才说见招拆招,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得很,习武之人,一入江湖,便恨不得将这世上的招式学个遍,殊不知庞杂的招式若未经数年之锤炼,只能成为负担!高手过招,生死一念,若是那一刻,万千招式扰乱心神,造成那半刻的犹豫迟疑,便身首异处了!”
说到这里,盯着亦清欢的顾远洲眼中又露出了几分羡慕,继续说道:“你就不一样了,初入武道,一张白纸,正所谓‘无招胜有招’,你便单靠那五招基础剑式配合我这‘谋定剑’的后手技巧,便足以对付一般的武人了,但若是遇到内功高手,你可得快跑,我这用剑技巧虽可保证你防守起来近乎滴水不漏,力道占优还能使对方武器脱手,但若是内力雄浑之人,才不会管什么技巧,一力降十会,什么防守都是没用的!”
亦清欢听了,却是持剑向前一拜,他能听得出顾远洲话语中的关切,亦清欢自记事起便是孤身一人,食百家之饭,很多人都是匆匆一面,这种话语中显露出关心的感觉,对他来说更是陌生而遥远的。
顾远洲看他突然这样子,也不禁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虽然指点了你下,你想感谢我,我也是理解的,不过不用这么拘礼哈,哪天下山了给我带几坛好酒就好了!”
亦清欢也不矫情,再抬头时已是一脸轻松,他朝着顾远洲一笑,点头道:“好!徒儿但凡下山,必给顾师父带上几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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