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凡进了里屋,各角落里瞄了几眼,看见原色的五斗柜上有大包小包的各种颜色的塑料袋,全都鼓鼓囊囊的,就走近前,随手翻了翻,在左边的椅子上拎了几只盘子摊在茶几上,因为房间地小,在这杂物间的房间里,感觉很憋闷。
他抓起了一把糖果,匀放在几只散开的盘子里,他觉得盘子太小想换,又觉得太大盘子里的东西会没有堆累感,就这么着了。他又抓了些瓜子花生饼干,搞得满满当当的。他左手端了一只盘子,弯下腰,右手提了一扎矿泉水就从屋里出来,一抬头,正好看见张晓芳,是女友。就对她说,里面还有些零食,你帮我端一下,放到外边客人们的桌子上去。
晓芳今天在上班呢,手机里有人发信息说何平凡他妈死了,这事搁别人心里会啥感觉也没有,可她心里很舒服,就像一直在路上走老是碰见一个此路不通的大石碑,上书:“此乃绝境,有缘者止步。”之类的。忽然就在眼前化了一团烟雾飘去。
晓芳忙着点击了电脑上的音乐,极其苦情的旋律低微地泣不成声地唱着,衬着心里简直就像焰火晚会,夜空里不停地炸着美丽的五颜六色。我倒也不是恨她,可我心里就是不服她,她凭啥那么数落我,一门心思想拆散我和平凡的好事。想到这,她关了电脑,火速拎起一个米色的高档皮包,和同事会计小李招呼一声,说男朋友家出了点急事,要赶过去,今天请假。小李说,你赶紧去,等经理回来我会跟经理说。
晓芳回到自己家,换了衣服打扮了一下准备去和平老家,一路都很愉快。听到门响,她妈从屋里赶出来倚在门口,眉头一朵愁云,大声问,去哪里啊?这么急,出啥事了?她说,老太婆死了,就在昨天。母亲表情愉快地说,你赶紧去,看见和平说一声,我们这就过去送送。她也没回头,说,我会说的,走了。
她在路过街口花店的时候,没看见菊花,想问老板,可只有一个老头,躺在躺椅离喝茶,估计是老板他爹,戴个眼镜的文静老头,估计有九十多岁了,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她找了一下,看见门的左边角落里对着一些菊花,看着挺新鲜的 ,就自己拣起来,一支一支选,扎成一大捧的花束,顺手拿花架上的喷水壶喷了喷水,花一朵朵很精神,看上去不赖。
她两手转着花束,清点着有几朵大花,颜色搭配,把一小束紫红色的花抽出来,确认自己满意,问老头多少钱,老头数了数,就说五十六,晓芳觉得贵,说五十卖吗?老头看着晓芳那精致的脸容,圆圆的眼睛,秀丽的长发,一身白领的浅驼色职业套装,感觉自己卖低了价,但还是顺嘴说,那好吧。
晓芳给了钱,出门左转,走在街上,皮肤上感觉夏天的气息十分浓郁,街道两旁的云杉,枝叶繁茂,低垂庇荫,充满了那种小说里才能有的优雅的味道,回想起那个午夜,何平凡趁自己不备,搂着自己的腰拥吻她,自己也回吻,那是身心激动的深刻的初吻,差点把她吻昏了。这么的强烈,几乎是全身心地承受,满足了几个月以来的渴望。真是一吻定真情,从此离不开他,她也从未想过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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