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居已经有五个月了,这套住房比原先的老住房宽敞简约,又少了些长辈的约束,过得自由舒坦。只是有两个缺点,在晾衣服和睡觉的时候尤其突出——这是一套卧房靠近马路边的住房。晾衣服的时候,窗外的灰尘太大,总不能把刚刚洗好的衣服拿去吸灰,便只能晒在阳台里面,被子也得拿到楼下在绑有挂衣绳的地方晒起来;睡觉的时候,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轰鸣声甚是扰人清梦,所以必须在睡觉前将窗户关好,来日人清醒了,需要新鲜空气了,再将窗户打开。
再过几天便是十二月了,冬天早就来了,可家里还有一些顽强的蚊子,这些蚊子已不像夏天那般生龙活虎,但个个体形硕大。白天见着它们,我必定是瞅准机会置他们于死地,只是夜深的时候,我困了,要睡觉了,即使它们在我耳边、脸上飞来掠去,我也听之任之,人毕竟是要睡觉的。即使脸上有时候也会被咬上一两个包,有时候被嗡嗡声闹醒,心里一阵火气,但还是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为什么身上不会被咬呢?身子都包在被子里呢。
昨夜依旧困倦,蚊子半夜嗡嗡声不停,却再也睡不着了,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关窗户。蚊子的叫声只是细微又时隐时现的,而窗外呼啸而过的汽车、摩托车驶过的声音,竟是源源不绝。我蜷缩在被子里,内心做着巨大的心理斗争——是冒着寒冷去关窗户,还是窝在被子里,困了自然会睡着吧。我这么想着,也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却再也睡不着了——那轰鸣声太大。
怎么会有人大半夜的还开车?而且大半夜开车的人还不少!难道这些人不用睡觉的吗?我回忆着自己屈指可数的熬夜经历,一晚上不睡的经历基本没有,即使对待我曾经最重视的学习,我也不会半夜里不睡觉。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迷恋到放弃睡眠,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我所持的该睡觉的时候就得睡觉的想法。还记得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最好一批次的校招,那时院群里还时不时会蹦出一些招聘会消息,都是一些不怎么好的,其中有一个工作就是民生银行的客服岗位。这个岗位需要三班倒,这也就意味着要上晚班,待遇是三千到五千,像这样的岗位,没有技术含量,又对身体不好,无法算作一个理想的职业,竟还标注研究生优先。我本来也投了简历,收到邀我去面试的通知,思来想去,总不情愿牺牲晚上的睡眠,便没有去面试。但终究有人会去面试吧,就好像医院里的护士,还有医生,他们难道不用值夜班吗?还有工厂里三班倒的工人,为了赶进度,为了谋生活,不也得值夜班吗?
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人上着班;在我们上班的时候,有人睡着觉。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头顶着同一片蓝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生活,为着同一个目标——更好地活着。
司机本来就是辛苦的职业,那些夜里出门在外披星戴月的人们,也许是为了工作,急着将一批货物运送到某个地方;也许是为了回家,早点回了家便能好好休息一番;也许是为了发泄,比如飙车,不得不否认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夜里睡觉,他们喜欢新鲜刺激。所以,他们呼啸而过,所以,他们风驰电掣……
我无法像他们一样,因为我是学了驾照都不敢上路的人;我无法理解他们,因为我是为了正常作息可以拒绝一份工作的人。有句话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明思宗朱由检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却独宠温体仁这个奸臣八年之久,为何?温体仁老奸巨猾,阴险毒辣,更是能揣摩圣意,对圣上的心思了若指掌,每每说话都不会逆鳞,才能获取皇上的欢心和信任。这说明他充分了解皇上,还能理解皇上,深谙心理学。
理解的前提是了解,理解之后再曲意逢迎,自谦时也是奉承,请病假即是示弱避风头,表面陷入无党孤立之困境,实则掌握了内阁最大的权力。所以,理解是做事做人的前提,性格是成啥事成啥人的根基。
有的人理解了一个人,一件事,虽然因自身的性格和坚持不一定能成啥事,却在做选择时懂得规避,这样即使无法地位显赫,也不至于落得悲惨。例如某些性格耿直的文人,他们率直刚烈,不愿曲意逢迎,便不适合笑里藏刀的仕途,也该远离尔虞我诈的商场,却不一定做不好一个两袖清风又较真的学者。有的人不理解一个人,一件事,即使自己并不愚蠢,但对事物的认识不够,便会误入歧途,这便是无知。比如今晨才看到的新闻,一些不懂事的小青年误染上毒瘾,而这些毒品均是包装成普通奶茶或是糖果,他们有的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吸毒了。
人和人实在有太多不同,人和动物有更多的不同。蚊子晚上要跑来吸我的血白天睡觉,动物园的老虎你撩它一下它发火就可能把你吃了,大熊猫不吃肉要吃竹子,萤火虫不需要电就可以点灯……谁不了解老虎会吃人,它是百兽之王,它是肉食动物,它是牲畜。可还有游客不知死活地去挑逗它,去招惹它,如果再被吃了,咬了,伤了,可别怪老虎说:你不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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