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们认识下这个终将登上人生巅峰的屌丝
“都起来干活了!”
张博伟猛地从工地的木材废料上坐了起来,动作太大掀起的的灰尘在空气里飞舞,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手脚并用的从木料堆上爬下来,反手拍了拍背上的灰,午休小憩睡得全身酸痛,他揉了揉眼睛,站在偌大的工地上环视着四周混乱的一切,旁边是几个快要建好的混凝土框架,带着安全帽的几个工友正在浇筑混凝土,他甩了甩手,朝前面的一个已经要建好的楼走去,路过工人晾洗衣服的杆子,他伸手把自己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拽下来,使劲的抹了把脸,毛巾上沾着汗气的酸臭味刺激着他的鼻息,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恶心得有些反胃。
工友们三五成群的聚在离他不远的塑料纸搭起的棚子底下,坐在工地上端着盛米饭的泡沫盒子吃饭,放菜的盒子放在地上,安全帽摆在旁边,没有凳子,也没有桌子,完全不在意不时飞扬的尘土,他们边吃饭边聊天,用手机放着聒噪的音乐。
自从被学校开除以后,张博伟便在他大舅的承包的工地上搬砖砌墙做小工。在此之前他差点出海打渔,也干过一阵子短工,比如在村子里搬搬水果等,一天算下来装50吨,工钱却只有可怜的30多块钱。日日下来张博伟俱是精疲力竭,梦中忽然醒来也是全身酸痛手脚发麻,但刚退学时的羞愧和茫然他还记忆犹新,惟有这样累才安心。第二年初春时候,张博伟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天天吃着眼前饭总不是个长久之计,必须找件有奔头的工作来干。
正好他大舅是个小包工头。所谓小包工头,就是别人承包了工程后,再分一部分给大舅,他再雇七八个工人干活。母亲跟张博伟商量的时候说:“你去跟你大舅去工地上干吧,就是会累点儿。”
17岁的张博伟有些犹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去工地上打工,但是母亲既然提议,他也没更好的选择,便点点头答应了,道:“成!有钱赚就行。”
自此之后,张博伟就常常蓬头垢面地走在满是砖块。没有扶手的楼梯上。他得时刻留意着脚下,注意头顶,因为一不留神就容易一脚踩空,从没有安门窗的楼上掉下去,或者是一根木条或一团砂浆就会从天而降,直击他的安全帽。刀一样寒冷的风无情地舔舐着他那渐渐结虬的肌肉,肩膀每日承载着无比的辛苦和劳累。他甚至都不敢照镜子,害怕看到那样落魄的自己。有时候见到朋友或是曾经的同学,也会拉低安全帽檐装作没看到,害怕被人看不起。在工地干完重活后,他最放松地就是睡觉,脱下衣服放松地钻进被窝,关上灯,让黑夜安抚流血的伤口,也只有黑夜可以让他闭着眼睛面对一天的疲惫。
秋冬交际的晚上已是寒气逼人,张博伟穿着深蓝色工服吹着口哨,骑着自己的二手破自行车轻松地行驶在路上。走到一条南北小巷时,他看到路边有几个卖小百货的地摊,摊主们把人行道栅栏也当成货架,棉袜、手套、围巾、提包挂在上面,琳琅满目。张博伟推车来到摊边,快入冬了,他得给林晓彤选条围巾。
林晓彤是他的高中同学,青春正好的时候,他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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