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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首批国家一级博物馆,山西博物院馆藏十分丰富,六个多小时,也只是草草参观了几个历史文化专题。密集的文物知识,强烈的视觉冲击,加之昏暗的灯光,走出博物院的我浑身疲累,脑子里空荡荡却又杂乱无章的满着,一幕幕场景在不停循环播放。
240多万年前,西侯度人坐在黄河边,用薄薄的石片用劲分割着手中的兔肉;12万年前,雨水丰沛,气候温暖的丁村,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不畏炎日开心地奔跑在河滩上;公元前21世纪,中国第一个王朝——夏在河南中西部和山西南部建立;公元前632年,城濮之战晋国大败楚国,一战而霸;公元460年,平城西郊武州山南麓,开凿石窟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公元1582年,遮盖窦娥的鹅毛大雪从关汉卿的笔下纷纷落下;1826年,“大清金融第一街”平遥县城的日升昌票号内,新入职的伙计正努力将密押刻在脑子里……
浩浩荡荡百万年,融合在这区区1万多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内:它们是长21厘米,宽10.5厘米,厚7厘米“丁村尖状器”;是灰陶绳纹鬲的炊器;是回眸微昂,高冠耸立,凤眼圆睁,以象首为凤尾,造型独特华丽的晋侯鸟尊;是构思巧妙,既能挡风,又能调节灯光强度和照明方向的雁鱼铜灯;是大同马金龙墓的精美漆画;是面庞丰润,面带微笑,长发披肩,腰系黑带,斜挂长剑的辫发骑俑;是面阔七间,进深四间,屋脊上的鸱兽高达3公尺的永乐宫三清殿;是从福建五夷山到恰克图的万里晋商茶路……
真正是“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文物的主人们早已消逝在滚滚向前的时间长河里,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灵魂,此刻他们也许正站在一件件文物后,淡然审视着或严肃或沉静或嬉笑的我们。
再想地球之于浩瀚宇宙,地球之上的我们之于浩瀚宇宙,恐不若蚂蚁之于我们,力量对比悬殊何止万倍?《三体》中的外星球人仅以一张小小的“二向箔”就将地球从三维世界推碾为二维世界。
百万年后,我们——一粒时代的微尘,又在哪里?答案毋庸置疑,一定是归于尘土。那每日奔波劳碌的生活,意义又在哪里?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将人格的终身发展分为八个阶段,其中最后一个阶段是“自我整合对失望(65岁至死亡)”,埃里克森认为,这时主要工作都差不多已完成,是回忆往事的时候,如果前面七个阶段都能顺利度过的人,具有充实、幸福的生活和对社会有贡献,他们则因此感到人生的充实和完善,感到活得有价值,产生一种整合感,成为“智慧”老人,不会去惧怕死亡。相反,如果前面七个阶段没有顺利度过的人,在回忆过去的一生时,经常会感到失望,但时间已处在人生的终结,再开始已经太晚。人的一生正如埃里克森研究的那样,奔波劳碌拼搏的生活,其意义就在于无论我们在生命旅程的哪一刻驻足回首,都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任何人都有三个时态:过去、现在和未来。
过去的永远是历史,历史不会倒退或再来。它只能负载着我们的一切经历,永远留在我们的身后。无论痛苦与欢乐,都只能成为脚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远离与淡化。
未来的仅仅是希望,它可以给我们激励和前进的动力,但不能替我们解决任何现实问题。“黄粱美梦”是躺在床上的想象,画出来的大饼不能解决眼下的饥饿。
我们的生存有真实意义的仅仅是我们的此时、此地,只有现在,才是真正属于我们并可把握的时空。
“文明摇篮、夏商踪迹、晋国霸业、佛风遗韵、戏曲故乡、明清晋商”,当年的叱咤风云不过今天的器物和故事;烽火狼烟,悲欢欣喜,聚合离散,得失成败,爱恨情仇……早已烟消云散在历史的天空。无法回头的人生一程,在历史长河中不过一瞬,试问又有什么可烦恼可惆怅的呢?
生命的意义只在于过程,以出世的态度过入世的生活,不痛不苦不恼不烦不妒,把握当下,开心踏实地过好每一天,才对得起这短短几十年!写到此,突然涌起一股“咬牙切齿”的奋斗感: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只能用“活着”来证明自己“活着”,那就更须用力的活着了,人生后半程,继续向前看,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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