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讲述的是一个落魄贵族家庭的故事。昔日荣光已经如流水般逝去,贵族沦落市井,教养与生活发生冲突,他们该如何抉择?是像狗一样放弃尊严的活着,还是戴着贵族的荣光死去?生存还是毁灭?从来不是容易的选择
父亲死后,母女二人因无力支撑东京西片町宅邸的昂贵费用决定迁往伊豆,在火车上,和子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残酷: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钱用光了就宛如走到一个令人恐惧,凄怆而不可救药的地狱一般。我感到心中阵阵难过,因过于痛苦而欲哭无泪。所谓人生的严酷,不外乎就是指此时此刻的感受吧,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难以动弹,仰躺着如石头一般纹丝不动
刚刚到伊豆母亲就病了,她与和子并排坐在窗前,透过玻璃眺望着伊豆的雪景。
“我已经没有病了“。母亲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样坐着,我觉得过去的往事都犹如梦境一般。说实在要搬家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来伊豆的。即使一天或半天都行。真想在西片町的那个家里多呆上一会儿。坐上火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生命的一半已经死去。来到这里,一开始还有一种愉快的心情,但天色一暗,就非常眷恋东京,胸口像火烧一样,几乎令人失去知觉,这不是普通的病,是上帝让我死后,又把我变成不同于昨天的另一个人,而重新复活过来了
得到直治要回来的消息,舅舅建议和子出去帮工,母亲也同意,母女俩因此大吵了一驾。
“是啊,我傻。因为傻才被欺骗呀。因为傻才被人当成包袱。我走了最好是不是?贫穷算什么?钱又算什么?我不懂,我只懂得爱情,懂得母爱,这是因为相信这一点我才活着的”
母亲突然把脸扭到一边。啜泣起来。我真想说对不起。真想过去拥抱她。但有些担心干活弄脏的手。不知何故。转而又变了冷若冰霜的口吻 。
因为觉得与自己的生活相似,所以把这句摘了下来。很多的时候,与亲近的人发生矛盾,其实在心里已经不再生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语气又变了。
弟弟直治在服役期间写的日记:
无不端品行的人有吗?
无聊的回忆。
真希望有钱,
不然的话,
就在睡眠中死去。
和子去东京为弟弟偿还欠款,与上原先生在酒馆饮酒:
”毒品使人们感到恐惧。其实酒精也一样。但是人却意外地宽容酒精“
和子写信向上原表明恋情:
六年前的一天。我心中升起一道淡淡的彩虹,那既不是恋也不是爱。可随着岁月的流逝那彩虹的色彩愈发光艳夺目,至今都无法令我忘怀。骤雨后在碧空中出现的彩虹转瞬间就会消失殆尽,但在人心中出现了彩虹却不会消失
和子给上原的三封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在我眷恋的人身上,丝毫也闻不到我的气息。与其说我感到羞耻,不如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是一种与我想象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奇怪的生物。而我则宛如黄昏时被孤单单抛弃在秋天的旷野里一样,任凭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一种从未品尝过的悲凉之感袭上心头,这就是失恋吗?
难道除了如此徘徊在旷野里,等待夜幕降落后在夜露中冻死就别无他法了吗?想到这儿,一阵无奈的恸哭令我的双肩和胸部颤抖不已,以至于几乎喘不过气来。
母亲病危: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力无法挽回的事情。我生来第一次感到眼前横着一堵绝望的墙。
梦到母亲离开,从梦中醒来:
阳台上已是黄昏下雨了周围梦一般飘逸着绿色的寂寞。
和子爱恋着有妻室的上原先生,在阅读了经济学读物后产生的破坏思想:
破坏令人感到悲哀和痛苦,但却是美丽的。破坏是想在破坏之后重新建立,进而完成的梦想。然而一旦破坏了,也许完成之日永远也不会的来到。尽管如此,正因为是爱就必须去破坏,必须去革命。
母亲死后,和子因为生活困难的缘故曾经生出自杀的念头,但是又忍住了:
我必须活下去。或许还是个孩子,可我不能一味撒娇。今后我要和世界做斗争,像母亲那样与人无争,无怨无恨度过美丽而悲哀的一生的人恐怕是最后一位了,今后再也不会在世上存在了。即将死去的人是美丽的,我感到活着,继续活下去。这是非常丑陋充满血腥而龌龊的事。
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人,突然被扔到社会上,难免会又不适应。或许你也有过放弃的念头,在低谷的时候,不妨给自己加加油,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好,但是我们没有放弃它的理由。
直治在留下的遗书中写道:
昨夜酒醉,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我以本来面目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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