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是两个人或几个人约见面,女孩其实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先进餐厅或是电影院之类的场所。而栾月永已经找好了座位,在靠窗的一张小方桌前等她了。
隔着略带装饰的玻透明璃幕墙,月永远远的看见贝知真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贝知真也看见了月永,热情地冲她招手,贝知真身穿一件长袖白色连身裙,裙子很短,袖子为镂空花纹,穿着一双黑色缎带平底凉鞋,一头蜂蜜茶色长发显得整个人充满活力,轻巧快步地向咖啡厅走来。
贝知真要了一杯椰香咖啡和一份蓝莓慕斯。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大概四个月之前吧?!那时候咱俩还去逛了银泰城。”
“你之前弄的那个睫毛造型怎么没了?”
“我早就给洗掉了,都多久了,像那种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记得那时候刚弄完吧!效果确实挺好的,看你弄完之后,我就也想弄一个。”
“我上次弄完之后,没多久竟然过敏了,起红点点”
……
“感觉这次回来,你比上次更漂亮了。”
……
“你看这个,我朋友之前传给我的,你看她们的眼妆,浅米色眼影在眼窝打底,然后在上眼皮涂抹粉红色眼影,最后在用酸橙色眼影叠加到眼皮,你看视频里这女孩儿画的,多立体”
……
“之前我在北京哪有时间研究这些,几乎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看样子以后这方面我倒是可以像你这位‘贝老师’请教喽!
……
“你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不走了。”
“说实话,北京可比这里可好多了,我想去还去不成呢,还挺羡慕你的呢,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北京其实也没什么,跟这里差不了,也没觉得北京多好。”
“反正你已经决定回来了,无所谓了,是呆腻了吗?孤独吗?”
“我觉得不是,时间久了,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孤独。也可能是习惯了。”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坚定要回来呢?”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的因为我妈,你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很好,有时我和我妈通电话,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在北京的朋友跟我说,她妈妈到了更年期的年龄会难以抑制的表现出一些症状,比如瞬间发脾气,但一会儿又好了。突然间会特别想哭,身体和情绪上会出现变化,虽然我还无法具体的了解这些感受,但我听她给我讲这些的时候,心里会担心,也会跟着难受。”
“你现在回来了,能想象得到你妈一定很开心吧。”
“我想是吧,但她在我面前不会表现得很明显。”
……
“除此之外,当然也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跟你讲,在北京的这几年当中,我确实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优越感。但这并非是因为你远离了一些笨瓜、蠢蛋——终有一天你会厌倦他们,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认知、品味和他们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高下之分:美酒、音乐、烟火、粉嫩大腿、任何借口——而是因为从我离开青阳港时流下了眼泪那天起,一直到我决定从北京回青阳港后,就是在这过程当中,因为我是整个过程的当事人,最清楚也最了解,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我更能看清北京的美,我敢断定没有任何人,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真正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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