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富五车，书通二酉”是中国读书人熟悉的两个成语，意为读书甚多、学识丰富。

相传上古时黄帝曾于二酉山藏书。武陵人善卷因避舜帝禅让，隐于此山守护黄帝藏书，并以之教化当地百姓。周朝时，周穆王又在此山中收藏异书。秦始皇执政，焚书坑儒，博士官伏胜偷运禁书五车，藏于山半石洞，直至秦亡，才拿出来献给汉高祖刘邦，终于保住春秋诸子百家不致断绝。

此次重游二酉山，试图再次感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小而不规则的农田，为青山环绕的幽静，闻鸟谛虫鸣、嗅百草芳香……甚至产生“松风吹解带”，“临风听暮蝉”的露宿冲动。

这些向往来自今年三月油菜花盛开时节的第一次二酉行。

重上二酉

凌晨六点，乡间客车沿弯曲颠簸的山路，穿过细雨薄雾下山，开车的是八面山年轻貌美的女司机。

随后从里耶坐长途汽车到永顺县城，搭县内汽车到芙蓉镇；由芙蓉镇坐船到凤滩，傍晚落宿二酉山脚下的乌宿镇，一路奔波，舟车劳顿。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时刻，与周君坐摆渡过河，沿崎岖的山路攀二酉山。之所以没有拾345级台阶而上，原因之一是此时正式入口可能是山门紧闭。

二酉山的熹微时刻。 从山脚下的牌坊攀345级台阶，到“青云直上”的“书天门”。（互联网图片）

经华妙天、书天门、古藏书处、二酉阁、聪明泉来到二酉寨。

只有十余幢民居的二酉寨不通公路，生活所需是肩挑背扛，建筑全部是木质阁楼，寨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水塘。今年湘西干旱，那个水塘几近干涸，所幸有从山下引来的自来水，解水荒之忧。

二酉人的观念是：“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 （今年三月拍摄） 柚树硕果累累，经许可摘了一个，付款五元，与主人边吃边聊。

聊到生计，主人说自己年轻时外出打工，现在两个孩子走上当年自己的道路，算是衣食无忧。

问其在这与世隔绝的宝地，是否可以种些独到的东西？

他说当年政府号召种中药，种出来却卖不出去，后来又鼓励种黄姜，以同样结局收场。“你现在吃的柚子是引进的外地品种。把这些柚子背到山下，功夫钱都收不回来。”

想看来到八面山上的“黄姜之痛”、想到明代思想家王夫之批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赞扬的“魏诏守令劝课农事”实际上是添乱、扰民，历朝历代，官府的“扶贫”往往事与愿违。

为什么不做做乡村旅游？他的答复是游客不多，而且风险很大。一老年游客投宿山下一农户，当晚猝死。死者家人要那农户承担责任，争执一番，最终主人掏了几万元才平息这场飞来之祸。

这幅对联透出当地人的持家理念。

谈及当地书卷气浓厚，出了很多读书人，是不是沾了二酉“仙气”。

这位在山上住了十几代的二酉人不以为然地说：“那是战乱期间。”“抗战期间一批文化人到乌宿避难，热心执教当地小学。受益的还不是那些有钱人？”

民居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