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陌路

文|珞寂朵
图|2020号

这或许不是一首诗

迷雾层层
阻挡我的步伐
蒙住我的眼睛
让我猜猜他是谁

是温暖的阳光
还是松软的云朵
亦是那好听的雨声

耳边吹来
呜呜的风声
似焦急地踱步
又停了下来

水珠从额头滑下
是流出的汗
或落下的雨
迷雾掺着水汽
仿佛如梦中仙境

我闭上眼睛
耳朵关上门
心中传来呼唤
嘴里碎碎念叨

我站在黑布上
鞋盖不住白光
阳关道走到独木桥
你在何处
陌路之人

这可能不太像散文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

忆起此句时，我刚把飘落在脚边的枫叶捡起。不远处一孩童，蹦蹦跳跳地跑来，嘴里叫唤着“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待我抬头，落在眼里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庞，嘟起小嘴，伸手来拿却够不着。

我右手拿着捡来的枫叶，侧过身，左手从书里抽出一枚银杏叶。一左一右，一黄一红。他有些犹豫，两只小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他看看我，又回头看向人群。寻觅了一番，又转向我，小脸涨得通红。

“送你的，都拿去吧。”我把树叶都塞进他小手里，怕他手小掉了，还特地帮他捏紧了。

他低着头，嘟囔了什么。把树叶好好地放在口袋里，小手在外袋上拍了拍。然后，像风一样地跑向人群里，渐渐地没了踪迹。

视线从人群转向石桌上的书本。寒风阵阵，封面上散落着梧桐树的枯叶。一片、两片、三片……不全是金灿灿的黄色，有些手拿着晃一晃便落下大小不一的残叶。褐色，有些干涩。那些还未被清扫走，落在脚下时会发出，“咔嚓”的声音，是清脆也是孤独的声音。

太阳在寒冬，显得有些懒洋洋。还未到四点，便只留落日余晖。拍了拍书上的落叶，塞进斜挎的包中，慢慢地走向车站。

甜爱路上的人不少。迎面而来的一对情侣，拿着地图，上下左右地找寻着，那只代表爱意的邮筒。刚从市场满载而归的主妇，手里拿满了各种食材。她走得有些急，没多久就离我越来越远，许是拐进了周围哪处小区，仿佛鼻尖隐隐地飘来一阵饭香。

我走得不快不慢。跟前大约五米，一对老夫妻携手一步步地走着。老爷爷迈得步子大些，老奶奶快步紧跟着。看不清老奶奶是挽着老爷爷的手臂，亦或是两人十指紧扣着。只晓得两人身子紧挨着，从来不曾分开过。

十字路口，信号灯从翠绿慢慢地闪成金黄，又快速地变成大红。我放慢脚步，最后停在上街沿。眼前的车流绵延不断，有时快得都看不清街对面的人影了。身边的人朝左向右地走去，或停滞不前和我一般站立，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我突然想起某个人，那人文中曾经也如此描绘过这样的场景。眼前的景象仿佛渐渐染上了文字里的样子，车流慢慢从浪潮变成了小溪，眼前的身影一点一滴地完整了起来。

心底暗暗生出一丝大胆。若是对迎面走来的那人，道一句“嗨，陌生人，你好！”不知会是哪番神态跃然于那人脸上，是疑惑是惊喜，或压根就这样被无视？

若是我抬起头，定会发现信号灯已由红转绿。迎面而来许多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倒计时的数字出现时，我忽然清醒了。彼时对面竟无一人，而我的脑中也只剩下快过马路的念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还未亮起。我和影子，不快不慢地走着。此时，路上只剩我一人，连路上的车也不太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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