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我再饮一杯!”主公的脸已经微红,显然是有些醉了。
大战前夕把主帅拉来喝酒,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主公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壶里的酒已经快见底了,他面前的盏还丝毫未动。
“陛下,臣还有要务在身,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臣便先行告退了。”他有点实在是无法忍受主公絮絮叨叨的废话了。
“别,再听寡人讲一个故事。”主公摇晃着脑袋,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
“陛下请讲。”他只好按下耐心。
“先帝……在登基不久的时候,便展示出了过人的韬略,敢于彻清古制,推行新政,却遭到朝中百官的反对。双方拉锯互制,久来无果,纵使先帝意志坚定,终也无可奈何。一日,先帝夜不能寐,于庭中踱步,未料一黑影从檐上掠过。先帝大惊,欲呼护卫却已不见其踪影。次夜,先帝又立于庭中,黑影从檐上掠过后却未消失,而是直接落在了先帝面前。”说到这里,主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线。
“臣从未听过此等秘事。”他微微皱眉。
“爱卿当上主帅不久,没听过也难怪。那爱卿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主公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恕臣无知,无从推断。但臣斗胆猜测,应该与后来的‘血色京城’案有关。”
“血色京城”案,数月内近百名大臣被暗杀,京城内人心惶惶,朝野上下却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此案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顽固派的大臣死后,无人再敢阻碍先帝的新政推行。
主公迷上眼睛,好像沉浸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故事之中:“先帝面前的黑影的确是个刺客,却不是来刺杀先帝的。他向先帝表示效忠,愿助先帝一臂之力,成就宏图霸业。自此以往,先帝便如鱼得水,新政顺利得到执行,国家日益富强。可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先帝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驾崩了。”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个刺客呢?”
“寡人便是那个刺客。”主公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想拔出腰中的剑,却想起武器是无法带进皇宫的。
“看把爱卿吓得,亏你还是众将之首呢,一个故事都听不得。寡人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是刺客呢。”主公笑了,眼中的杀气消失了,好像又变成了那个醉醺醺的皇帝。
“陛下的故事有声有色,臣实属佩服。”他拂去额头的冷汗。
主公摆了摆手,又换了个话题:“现今敌国兵临城下,爱卿觉得如何是好啊。”
他想了想:“臣以为,此城地理极佳,只要固守得当,敌军定无可奈何。”
“与寡人所见略同啊,就依爱卿的。九成兵力驻于城内,一成兵力出城延敌,等敌军露出破绽,再将其一举击破。”
他皱眉:“如今大军压境,敌我兵力悬殊,再分一成兵力延敌,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愿陛下再三考虑。”
“不必再考虑了,这一成兵力便由爱卿率领,定要有破釜沉舟之势。城内的九成兵力就由寡人亲自指挥,爱卿不必担心。”
他大惊,猛地起身,脸颊上却一阵刺痛,用手一摸,一道血痕沾红了手指。
主公面前的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匕首。
“祝爱卿凯旋!”主公又倒上一杯酒,举杯示意,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
他颤抖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真没料到,君凭借血肉之躯,竟真闯到了我的面前。”
眼前这人是血溅三尺,伏尸千里。
他就像阴间归来的恶鬼,喝下了孟婆汤却不入六道轮回。
心魂既已交给了阎王,便只能记得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时而优雅,时而凌厉,如同死神也犯了神经。
生与死之间穿梭……
……
谁?无所谓,杀掉就好了。
“血肉之躯?”他冷笑一声,“钢作骨,铁铸魂,青铜着臂,黄金成体,何来血肉一说?”
“倒是大言不惭。罢了,你有这个资格。”敌方将军“皇穹”双剑同时出鞘,杀气四溢,掀开了他头上的发笄。“皇穹”将其中一柄掷向他。
他侧身接住,摆出进攻的起手式。
“决斗可不比战场上的冲杀,一招一式都是智谋的碰撞。”
两人同时动了,却都没有冒然前进,而是像太极的阴阳两端,保持着相对平衡。
“皇穹”突然变式,手中的剑将一旁桌上的酒壶挑起,猛然向前掷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不退反进,脚尖轻点,以剑身为盾,将酒壶击了个粉碎,美酒飞溅。
一招刚破,凌厉的剑锋便从天而降。可他好像早已料到这紧跟其后的一击,俯身的瞬间便想先借力拆掉看似势不可挡的攻势。
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击竟不攻自破了,原来是“皇穹”又变了招式,右腿如同攻城锤一般砸了过来。
他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使得他下意识松开了右手中的武器,但同时左掌击出,把双方推开数米,又顺势拿起了掉落的剑。
他起身,舔了舔嘴唇:“真是好酒啊。”
“本来就是留作庆功用的,给你尝尝也无妨。”“皇穹”笑道。
许久的沉默,像是爆发的前兆。
双方突然暴起,杀意和剑光卷起阵阵烈风,湮灭了最后一支蜡烛的火光。
“结局本该如此的。”剑没入胸膛的前一秒,他闭上了眼睛。
寰宇那轮月还静静挂在天上。
寂静山河,枯叶片片打在坚硬的城墙上,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开城门……开城门!”他不知道是在向谁诉说着。
染血的红缨枪已经断了半截,他握着剩下的那半,手已经不再发抖。
冰冷的夜像是把他的手和钢枪粘在了一起,只等一同埋入无名的野冢,化为枯骨的一部分。
“主公有令,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城门。”城里的人尖着嗓子说。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敌人。”
“将军,只有你一个人,那你的部下们呢?只有你一个人回来邀功领赏,对得起他们的英魂吗?”
“我……我只想活下去,给他们报仇。”他的声音消逝在夜空中,没有得到回应。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手里剩下的是带枪头的那半,或许他还可以给自己个痛快——既然生与死都已经给他断了路,那何处才是归处。
死几乎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只是不想活活冻死在夜半,或是被赶来的追兵屈辱的俘虏。
他吃力地揭开身上的外甲,把手放在胸口,心脏还在滚烫地跳动着。
“拿起武器,继续战斗,杀了他们。”谁在说话?是城里的人还是自己的心?
“我已经没有武器了,什么也办不到了。”他想。
“早听说将军神勇,”这次无疑是城里的人说的,“以一当千。拿起你脚边的刀和盾,为将士们报仇,主公等着你凯旋。”
他看向脚边,果然有精良的刀和盾,不过在平时他是看不上这种莽夫的装备的。以一当千?别开玩笑了,以现在他的状态连莽夫也比不上吧。
如漆的夜好像要把风都吞噬,万里的旷野之上隐匿着无数的孤魂。
他全身只有心脏还是在跳动的。走向何处,满不在乎。他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是要前进的。
抬头,又望见了那紧闭的城门。他竟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这里。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他想,“不如干脆死在这里好了。”
就在此时,城门吱呀呀开了。不知为何,那声音在他听来却如同丧钟一般刺耳。
右丞相衣冠楚楚地从中走了出来,又走到他的面前,拱手道:“将军果不负英明,真是辛苦了。”
“我……可以回去了?”他轻声问道。
右丞相犹豫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道:“陛下已经决定降城了。”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开:“为什么!我们分明已经赢了啊!”
“将军赢得了这里,赢得了下次吗?”右丞相叹了口气,“现在这光景不比太平盛世。陛下日日担惊受怕,不如一劳永逸,向诸侯献上将军的项上人头,便可不再招致祸患。”
“我的……项上人头?”他喃喃道。
“这个战场,说到底不还是武将的厮杀吗?将军可能是生错了乱世,下辈子最好是个王侯命吧。”右丞相惋惜道,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递给他,“这是陛下赐给你的。”
他看着匕首,愣住了。
忽然,他又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我的结局。”他仰天长笑,用匕首在颈上抹出一道妖冶的红莲。
“看那帮锦衣卫,还在街上悠闲地巡逻。”
“是啊,京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些日子连个凶手的动静都没有。”
“没听说死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吗?指不定就是这些人动的手。”
“嘘!这话要是让他们听到了今晚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这些话虞渊都听在耳朵里,却也只是无奈地笑笑。
毕竟历朝都没听过在京城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暗杀案,民众在背后嚼舌根也是难免的事。
不是他们不想查,实在是因为无从下手。每一个案发现场除了床上的血迹和脖颈上的刀痕,凶手什么也没有留下。再加上死者的特殊身份使得皇帝也没有下旨加大调查力度,案件只得被搁置在案。
“朝廷的废物”,大概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吧。
虞渊转身走进一家面馆。店里原本谈笑风生的人看到一位锦衣卫走了进来,瞬间都变了脸色,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擦去额头上的汗,问:“官人,您看您有啥需要的?”
“官人不敢当,就是个在皇帝手底下打杂的。”虞渊淡淡地说,“给我来碗牛肉面吧。”
“瞧您说的,给圣上打工,就是一品大官见到您也得礼让三分吧。官人您快坐,面马上就来。”
虞渊选了一个靠近街上的位置,在这里他可以看见人来人往——他喜欢充当一位人间观察者的角色。
就在虞渊发呆的空当,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正当他准备拿起筷子吃饭时,却发觉有些不对劲。
杀气传来,一根银针没入桌面,上面绑着一张字条。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虞渊从银针上将字条取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十三日夜 诸葛府 刺客 入网”
他默默把纸条撕了个粉碎,扔进碗里,连同面条一起吃了进去。
虞渊认出来了,那是皇帝的字。
将银针收入囊中,无人察觉的笑从虞渊脸上一闪而过。
“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十三日 皇宫
一子落定,冰冷的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枚棋在诸葛司的手中被紧紧攥住,迟迟不肯落下。
过了一会,他无奈地将棋子扔回盒中,轻叹道:“陛下今日棋术见长,老臣实在不是对手。”
“哈哈,寡人找爱卿下棋不也就图个乐子吗。”皇帝显得满不在乎,“可今日爱卿倒是少见的沉默寡言,这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也没听爱卿说几句话。”
“近日城中风雨飘摇,臣实在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啊。”
“爱卿只要负责好朕交给你的任务,与玄度爱卿一同把朕的江山打理好,其他不必爱卿担心,朕自有分寸。”
“是。”
两人一阵沉默。
“朕听说爱卿平日里好狩猎,家里有一条猎犬,怎么样?”
“禀陛下,近来野外可狩之物突然减少,那猎犬已经被臣杀掉了。”诸葛司回答。
“狡兔死,走狗烹啊。”皇帝喃喃地说,“爱卿,你说有那么多人因为反对朕的新政被刺杀了,值得吗?”
“想阻止陛下创建万世之业,本就罪该万死!”诸葛司激动道。
“那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寡人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要他们的性命。那刺客,寡人定要讲他碎尸万段!”皇帝顿了顿,“就在今晚。”
“今晚?”诸葛司一愣。
“借爱卿府上,寡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定叫他束手就擒。”
皇帝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丝温度,诸葛司衣下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他忽然全都明白了。
“陛下万岁!”诸葛司只得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仿佛那是他玩弄于股掌的天下。
宫中的二人谁也没有注意,殿内一角的窗户纸已经被戳破,从洞口处伸进一支竹管,白色细小的粉尘从竹管中缓缓飘出。
二人很快都失去了知觉。
虞渊深吸一口气,又随即屏住呼吸,想努力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脚尖暗暗发力,瞬间破开了数十米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诸葛府的外墙。
因为不知道会在何处遇到刺客,虞渊决定不从侧墙翻入,而是直接从正门潜进庭院埋伏起来,获得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到门口,却发现门正半掩着,显然已经被人打开过,院中传来一股腥臭味。
短剑从袖套里滑入手中,他想推门进去,却感觉好像有东西压在门后。
推门的手不觉加重了几分,闪进院里后发现,门户竟是一具尸体!
不仅如此,院中的惨状表明,刺客已经来过了。
虞渊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
他走进内屋,发现皇帝和诸葛司横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
直觉告诉虞渊刺客还藏在屋里。他闭上眼睛,握紧短剑,等待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铛!铛!铛!”
虞渊手中的短剑接连击飞三枚突如其来的飞镖,又接住第四枚,指尖发力,只见银光一闪飞镖便朝刺客身形的所在之处冲去。
可刺客的身影好像突然消失了,只听到飞镖打入石柱的声音。
虞渊调整气息,准备下一轮的反击。
一只小铁球无声划过空气,将虞渊手中的短剑击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刺客的身影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虞渊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下一秒的结局必然是被割喉。
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刺客掠过他身边的时候仅仅是捡起了他掉落的短剑,便飞身跃上了窗檐。
刺客转过身看向他,扯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锦衣卫?没想到皇帝还留了这一手。可想干掉我,还是太嫩了点。”刺客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背后发毛,“至于你……也罢,这烂摊子就嫁祸给你好了。”
刺客将短剑掷入皇帝的胸口,皇帝的身体随即抽搐了一下,几股鲜血从胸口处涌出。
“皇位终于归我了,哈哈……”
刺客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笑容还僵在脸上。
他诧异地低头,看到一根银针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什……么?”刺客艰难地看向虞渊。
虞渊缓缓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刺客面前:“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你是劫!”刺客不可思议地喊道。
“十年前,你我分别之时立下赌局,看谁能将天下先收入囊中。多年不见,原来你是做了这等策划。”劫赞叹道,“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没白在宫中潜伏这么多年。你胸口的银针,我涂了师傅给我的五兽毒,几个呼吸之间便会毙命。赌局是我赢了。再见了,师兄。”
刺客脸上写满了不甘,轻轻闭上了眼睛。
战马踏起阵阵烟尘,百姓带着恐惧向后退了几步,为新的皇帝让开一条道路。
环视这座自己刚收下的城池,乾灵压制住内心激动的情绪,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毕竟他的身后还跟着千军万马,臣民们期待一个漠然又冷酷的君王。
“厚葬皇穹将军,剩下的人,随我去会会那老贼!”乾灵传令道。
“是!”
“报!”先探入城中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到乾灵马下,“老贼他……他投井了!是臣亲眼所见……”
“什么?”乾灵皱眉,“快带我去。”
来到井边,乾灵拨开看热闹的百姓,没有昌然靠近,他随手拉来一个士兵:“你,下井寻尸。”
士兵颤颤巍巍地向井边挪动。突然,一声巨响从井下传来,吓得他扑倒在地。
火光混着青烟冲出井口,四周百姓落荒而逃。
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站在原地,望着深井,目光呆滞,俨然被吓傻了的样子。
乾灵下马走到那人身边,几个随从连忙跟了上去。
“你看到你们主公跳进井里了?”乾灵厉声问道。
中年人木然点点头。
一个老随从凑到乾灵耳边,道:“臣认得此人。他是此朝先帝身边的一位得力老臣,名叫玄度。听说他才华横溢,在朝庭上颇有建树。可惜先帝驾崩,他与新帝政见不和,因而被免官,从此不知下落。没想到竟在此见到了他。”
“你觉得此人可用否?”乾灵低声问道。
“臣以为不如先带回去,仔细观察一番再考虑不迟。”老随从毕恭毕敬地回答。
“依你的,带回去。”乾灵想了想,“传令,安顿城中百姓,文臣武将若是有不降者,杀无赦!”
人群中有百姓在窃窃私语。
“那张脸……好像确实是玄度的。”
“可我怎么并说他早就死在老家了……”
“天下又要大乱了啊……”
乾灵独自坐在床边,他已经有几夜没有睡看了。
刚刚统一天下的那段时间,皇宫里日夜笙歌,乾灵享尽了世间繁华,可渐渐的,他越来越觉得这皇位坐不稳了。
突然,乾灵听到屋外有人在敲门。
“谁?"乾灵警觉地问道。
“陛下,是我。”一个温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乾灵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玄度爱卿,快请进。”
“多谢陛下。”门吱呀呀地开了,只见玄度一席青衣走了进来,右手提了一只瓷壶,左手手指捻着两只茶杯。
“恕臣冒昧,打扰了陛下休息。”
“不必不必,朕本就未睡。爱卿快坐,这么晚了找朕有何事?”
玄度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提起瓷壶先为皇帝倾了一盏茶:“臣听宫外的侍从说,这几日陛下屋中的烛火彻夜未熄,想必是陛下有什么心事吧。”
乾灵苦笑:“没什么大事,也许就是乱世过得太久了。自朕统领八荒以来,还要多亏爱卿的帮助,才迎来了太平盛世。”
“是陛下英明,才使得国泰民安。”玄度拱手。
“爱卿不必推脱。”乾灵拿起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
“其实臣今日前来,还想问陛下要一物。”
“爱卿想要什么,朕赏你便是。”乾灵笑道。
“陛下的皇位。”
乾灵大惊,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动弹不得:“你……”
“臣在茶中下的毒无药可解。皇位,还多谢陛下成全。”
乾灵身上一软,歪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劫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望着乾灵的尸体,叹了口气。
“还是用你的法子夺取天下快。”劫自言自语道,“当年的赌局,赢的人本该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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