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个北方的小山村,从小赶上了乡土童趣的末班车。
孩提时代,父母都是农民,记忆里他们多半时间是早出晚归,那时候为了增产增收开垦荒山,春种花生瓜豆,收完麦子种大豆玉米,一茬接着一茬,在风调雨顺中喜获收成。那个时候丰收时节,总要赶着好天气,不然小麦雨水过后出芽,花生经过大雨浸泡根须腐化…期盼收获时节不要下雨。
记得很清楚,端午前收麦子,家家户户天没亮就上地里割麦子,等中午捆起来,下午继续抢收,然后一铺铺卷起来扎成捆,俗语叫拤麦铺子,立成几十斤重的麦垛,父亲用十几斤重的扛枪儿,两头各扎一捆,用肩膀将这两捆麦垛挑起来,从超过六十度的山坡上挑回家,这通常要走十几里路程,期间如果太累了会用扛肩立在扛枪中间来承重,让肩膀歇一歇。晚上,要邻里相互帮忙打麦籽,打麦机开动,男女老少齐上阵,递麦捆子,铲麦籽,捆麦秸秆,要忙到很晚。多数情况,大家都是把麦子放到大路上,铺在来往车辆碾压的位置,这种方法省事同时难免麦籽会被碾扁了。收拾完秸秆,然后就是要将麦籽和壳分开,有人用铲掀将其扬起利用重力将其分开,有人用吹风机,人民是最具创造力的群体。这剩下麦壳进行熏烧,我们常常会挖来红薯和土豆放进麦壳热灰里面烧烤,新鲜的土豆用这种办法烧烤特别美味。秋季收假总会要忙挖花生,堂屋堆的满屋都是,一颗颗摘花生是来不及,忙到很晚,我熬不住睡着了,母亲一个人还在忙,索性就利用门槛直接把花生刷下来,等我一觉睡醒还能听到刷花生碰撞门槛的声音。冬天,要取暖烧柴会比较多,提前就要进山砍柴,母亲从山头把柴绑成捆,我和弟弟顺山路拖柴到平路上,装进架子车。一天要搬运回来十几捆,连续四五天,很有意思的是父亲奖励给我们的苹果,在拖柴下山途中滚进了荆棘丛,过了两天我又从山沟找到了,苹果有些受冻干瘪了些,但是吃起来更甜更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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