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嫂看看老公,他点点头,也推出车跟着去了。腊梅和婆婆谢过别人走过金嫂面前,说感谢的话,金嫂笑笑摇摇头叹口气。
可怜人啊,几个人感叹着都起身了。看过人家的可怜的悲哀的事情,感叹过后,他们步履都轻松了一点,看,谁家没个难事。
金嫂的老公一直在后面远远看着陈文贵,看着他进入他自家那个村子才转头回家的。
晚上,腊梅在金嫂家里加班,红兵去接她回家,去了早了些,金嫂家里正在整理包装。他到金嫂老公面前喊了声大哥,递上一支烟,微微鞠躬说谢谢。
大哥是他张家远房本家,把烟夹在耳朵上,一边压着袋子让老婆缝,一边说:“没影子的事,他也闹得沸沸扬扬的,男人活到这份上也是……,唉。他今天要是真扎进水里,说不定她老婆也就来了。那么多人在那,还让他死了不成。”
这么热闹的事情,现在肯定几个村都知道了,村头那个池塘在路边,那条路是通村部和商店的,也是别村去公路的必经之路。
“可惜了那个刘红英竟遇见这样的人。”有人说。
金嫂说:“说不定也就让她下了决心真离,反正还没有孩子,离了男人又不是活不下去,刚从学校里出来不知道,这几年也都知道了。”
要是有孩子,拖着忍着就一辈子了,许多人就这样过来的。
回去的路上,腊梅说我想明天回去看看也帮一天忙,家里那块田就等着犁田,大概要到明天下午了,明天早上你要去问问斌伯的安排。
红兵说好。
他没有解释。他没有道歉。他没有道歉。
两个人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还有脚底沙子细微的嚓嚓声。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在外面乘凉,扇子啪啪拍打的声音,青蛙的呱呱声,风来,新鲜泥土的味道,土腥味。
以前,很久以前了,父亲这时候打着手电出去照鱼,青蛙一阵阵呱呱叫着。
“小时候好像不晓得累,那样晚还和父亲一起出去拿手电照鱼捉黄鳝,现在收工了就觉得有些累了。”那时候自己和思冬一样大,已经帮家里做家务了。
说着累,就觉得腰酸腿软。
“过年把,大概都是机器收割犁田了,双抢就没有这样累了。”红兵说:“你妈妈那边更方便,我们这儿有些小山坡,田块小又弯弯曲曲的,可能要迟些。以后,出去的人会更多,田可能会集中给一些人种。”
爸妈舍不得花钱请机器收割,以后小四不在家估计就得请了。
可是,田集中给一些人种?又回集体?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是可能了,自己也想出去,不知道他怎么想?
现在,她只想回家,回家看看。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腊梅倒有些吃惊。妈妈把她拉一边,看着她脸问她你这几天没有吃好睡好吗?我怎么觉得你瘦了?红兵到底是不是在外搭了那个叫刘红英的同学,不然怎么闹了这么大动静?
“妈!大热天不都会瘦一点么。”
腊梅脸有点发烧,心里有点乱。那个事情这些天她一直捂在心头不想去看它。她没有问红兵,也不想问,她信任他。她得信任他。
她想听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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