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及庐
1989年,美国作家比尔波特造访终南山,寻找中国隐士。
这片他踏上的土地,也曾是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地方,即终南山。
终南山地处陕西省境内,位于秦岭山脉中段。
作为道教发祥地之一,终南山成了众多古今隐士向往的圣地。
进山之前,山下的服务人员告知我们,今日的游客目前为止只有十三人,路上需谨记安全。
还未完全开发的秦楚古道,行人寥寥。
我们经由小面包车送达至半山,还需徒步两三小时才可到达山顶。
在山岭树丛的石头路上穿梭了无数回,对一向不运动的自己来说,已经倍感艰辛。
不同于以往爬山的经历,一路上,除了同行的一人,我们再未遇到过其他人。
在我已经累到没有力气看时间的时候,在终于穿出了遮挡视线的丛林后,终南山的云海赫然出现在眼前。
站在观景台上,九月的风和我一起畅快的呼吸。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远山如黛,那些古代现代的文人墨客,诗词歌赋在我脑袋里跑马似的四处碰撞。
面对此情此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唯有长长久久的静默。
顺着秦楚古道的方向,一路向上,云海离我越来越远。
我是没有指望在路上遇到隐于山内的隐士,因为他们多半居于远离专为游人开发的道路的地方。
一路无人,就连同行者也悄然不语,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窸窸窣窣。
秦岭南北分界线在秦楚古道上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南草北木”,特殊的气象让这一道南北分界岭,显出两种不同的植被形态。
王维就曾有诗云:“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说的便是这里。
远处的山坡便是终点,看似近在眼前,却花了好一阵子才走到。
到达山顶已是午时,四面开阔的终南山山顶,就这样跃然眼前了。
不知道名字的草木随风震颤,远处的山峦层层展现,“造化钟神秀”不外如是。
在“终南山”的石碑上靠着休息了会,一路和煦的风到了山顶便从四面灌注进来,这才有了九月的寒意。
坐在山顶发了会呆,闭着眼睛躺在高山草甸里,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我心想,这样的经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下一次,也定然不再是这样的光景。
而我们能与之相处的时间却是短暂而又短暂的。
这样想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便被无限放大了。我似乎也能理解那些“不再出山”的隐士们了。
但终归还是要下山。
纵有不舍,只能惜别。
那么下次再会吧,九月的终南山!
摄影:及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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