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红色的绿道上,从城市滨水带到远离城市的溪岸树荫,强烈的阳光被繁多的枝叶遮挡,绿荫覆盖我的全部阴凉,像山坡上盛开的花儿被风轻浮,欢呼雀跃地东倒西歪,漫道阳关止于清凉。
转角下山,山坳里众多不知名绿色植物,绿的显眼,我在它们的影子上穿梭慢行,这里地势低洼,沟谷绿树环绕、杂草林立,视野似乎除了浅绿、深绿、墨绿、翠绿,就没有其它颜色了。脚下厚厚的枯枝叶,是往年的绿色完成它的使命,坠落积累而成,深浅不一,踩下去,软绵绵的舒坦之至,很荣幸能踏足而行。
蜿蜒绵长的小溪就没这么幸运了,波澜起伏的水面绝大部分敞开胸怀裸露在直射的光照下,鱼虾纷纷静静躲在绿色的水草中,正安静的享受着一丝倦意。悠闲逸致的水花向东飘去,水中不受丝毫影响。
我踏着它们向岸边靠拢,透过清澈的溪水努力地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浪花闪过,他们一动不动地浮在绿色的水中不知名的植物旁,也许也正在注视着我,似乎很是好奇打量着这个外面世界的陌生人,我也注视着它。这样片刻,远处沟壑的一侧柏油路上从空气中传来汽笛声参杂着发动机的嘈杂声,打破了沉浸些许的沉默,惊扰对视的双方,这样我便失去了兴趣。岸边绿色的水草映着水光潋滟波浪起伏,像极了荡秋千的哈比特。不远处有一片枝柯疏朗的白果树,正挂着无数玩具一样照眼的果实,硕果枝畔已然弯了腰。
在视野的左边,坐落着一座古铜色的木头桥梁,窄窄地连接两岸,仿佛沟通了两个世界。
步行上古桥,桥底下流水潺潺,把山泉水赋予了生命,驻步停留手臂搭着桥柱,水中倒影浮现,绿色的嫩叶参半,波光环绕,摆动的叶影在身躯倒影上穿来穿去,动静结合,彰显事态本源。
抬头望向光阴的一侧,微风轻轻拂过碧绿的铁杉叶,午后的阳光散发着并不炙热的光芒,在充满矛盾的氛围里,似乎带来点生动,觉得和自由只有一条小河的距离。
桥的东北侧有一颗不知多少年的柳树,古老而沧桑的枝桠下细细的柳条垂挂而下,翠绿的柳叶亲吻着水面,三两只水鸟在追逐嘻戏,不胜欢喜。
在这个春分又吹绿江南岸,这个忽冷忽热,时冷时热的季节。树干上垂下的一排排爬山虎叶子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和树上的杉针交相呼应,挥舞的绿色让人应接不暇,以及巍然不动的铁杉躯干。在我视野可及处,却可从透明如斯的空气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逆流而上在溪水最窄处河床裸露的地方有许多的鹅卵石,上游的山泉水缓缓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下莹莹剔透,我会从中并只会选取一个,我深知再好的东西一个就够了,虽不是最好,也甚是喜爱。
我决定用绝大部分以来填补余下的沉默。我努力的清扫着记忆中的空白格,用来储存这绿意怏然的光景,便能更好地感受春风十里送来的醉意,在清晰清香空气衬托,草丛中蝴蝶翩翩飞舞,花语间蜜蜂嗡嗡作响,树的偏远处传来鸟类噗嗤声,只觉得这一片绿色,形色声音,些许混合的气味,融入灵魂深处。
此情此景对我并不完全陌生,然而在这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却犹如梦境。
温和的光芒,在树梢上、在绿叶上、在杂草丛中、在溪水中的每个动物中,在水鸟展翅舞动的羽毛和额头上,照在在我身体每一个毛孔里,像是水鸟肚皮下柔弱的洁毛即使在水中也时刻给它带来了温暖。
我躺在绿油油的草滩上,感受着身边着奇观,左手隔着土地抚摸着绿草叶,右手半遮挡着眼前透过指间缝隙在参天大树的空挡处直视天空,在绿叶的背阴处,仰视中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十几米开外阳光下透明的叶子脉络及其分支,宛如河流孕育大地一样供给绿肉。我嗅着杂草根处土壤气息,洋溢着舒展着胳膊,忽觉得手臂上些许触电一样痒,定惊一看是只黑的锃亮的小小蚂蚁,它头顶的触角不断的变动,嘴角忽高忽低,在犹豫地思索:这庞然大物是什么?这奇怪的大家伙是不是能吃呢?这东西好吃吗?
要是我说的话它能听明白,我会不假思索地对他说: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东西嫩的很肯定好吃啊!我生平最怕两样东西,这痒便在其中,不耐其烦的我使出多年没用的弹指神功,让它着实体验一把飞蚁的感觉,它落地时鼓动肚皮,慌乱爬入草丛不见。我翻身测斜躺着,在光线慢慢拉下帷幕中徜徉,放松身心,眷恋着如梦如幻的画卷。
河滩上溪水冲刷的岩石凉的冰手,不知何时溪水中戏水水鸟不知踪迹,西山日落,想必归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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