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找寻,终于求得安身之所——背风岩壁下浅洞穴,艰难地点燃一些枯树枝,顿时烟雾缭绕,雨滴飘落,此情景仿佛仙境。
看这人,蓬头垢面,腰身细长,两眼紧闭,四肢僵硬,气息微弱,没死。
我非常相信科学,又很尊重传统,单手捏住其下颚,张开大嘴吸入充斥着烟雾的气体欲呼入其口。但是,假如你是女生该有多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道义我决定献出青春之吻,一下,两下,三四下。男人渐渐睁开双眼,那眼神里充满着困惑。
“大哥,你醒了啊!”我轻声对他说。
只见他嘴巴微张,慢慢说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听其言语之意,仍在困惑之中,待我慢慢与他讲来:“我乃东土浪荡游子,千辛万苦至此。欲寻自由之地,以求人生如意。昨夜少吃馒头,气坏那只饿狗。今早弃我离去,恰巧遇见壮士,壮士病倒不起,急忙奔回告知。寻途狂风暴雨,我便背你到此,为你取暖烘衣,为你人工呼吸,不必感恩不必言谢,缘于命里终有你。”
听我这么一说,男子好像明白了。他慢慢坐起来,认真看着我说:“雨声嘈杂,我没有听清楚,你能复述一遍吗?”
我叹息一声,问:“你饿吗?你渴吗?”
他马上瞪圆了眼睛大声回答:“饿饿饿,饿死了,渴渴渴,渴死了,你有吗?”
“我,有有有!”
我从包里拿出仅余下的一个馒头,小强突然叫了起来,“汪汪”。
男子夺过馒头便往嘴里塞,我和小强眼巴巴地看着,口水同流。
男子忽然斜眼竖耳,道:“这洞穴漏水了吗?怎么听见雨水滴答声!”
我抹掉嘴角的口水说:“有吗?是不是幻觉呢?”
男子信誓旦旦地说:“有。”
我又用手抹掉小强舌头上的口水说:“有吗?”
“有。”
“还有?”
转眼间男子吃掉了整个馒头,他说:“我是想问你,有水吗?我好渴,渴死了!”
我再拿出水壶递予他,他一饮而尽,而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就在这一刻,我终于认识到了以前对小强犯下的错是多么严重。如果我现在是一只狗,恨不得狠狠咬男子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救人一命,我不想祈求上天给我增寿,也没指望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可怜可怜我,天下宴席终会散,我只想问他一句:“去哪里呢?”
他说:“我要去自由城。”
“什么?你要去自由城?真是缘分,我和你一样。”
“那咱们俩同路喽!”
“是的。”
临了临了,路上多了一位同行者。
次日,雨过天晴,出发。我走在前头,狗走在中间,他走在后面。阳光和熙,脚下是一片无际戈壁,但是梦想就在眼前。吃得不多却也不太饥饿,衣不裹腹但觉风清气爽,曲终人欲散又还,活在当下,正好。
“大哥,看你人长得这么帅,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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