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着话就拿起手机开始对接“业务”,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啥顾虑了,自口罩以后,只要“货”成色没问题,很好出手。
这下我就放心了,捏了捏兜里这几百块钱,耳旁传来熟悉的机器发出那一串串魅惑的声音,仿佛无数个金币在向我招手,心想:“今天这单活儿有惊无险,应该手气不错,玩几把就走。”
充值—上机—下注—扫卡,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个已输到垂头丧气的玩家纷纷围拢过来,都想看看我的手气怎么样。
前几把我全部都下对了点数和花色,他们就像自己赢了那一沓沓金色的筹码,大声高呼:“小子,今儿手气不错啊,来把大的。”
我暗自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前段时间输的赢回来,一鼓作气把筹码全部压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我捏着空空的兜,唉声叹气的走出了游戏厅。
走到前台,不忘叮嘱:“黄毛,钱到手,尽快联系我啊!”
看来晚上还得再干一把:“是的,不能气馁,打起精神!”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可是,小区那几栋一楼只有老人在家的我都踩过点了,适合干活儿又不会被拍到的基本已经没啥油水了。
走到楼下,我看到小区空地前有许多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在追逐打闹,有的在玩捉迷藏,有的乐此不疲在游乐园里的滑滑梯上上下下,我心下暗自思忖:这些小屁孩,可真他妈的幼稚!
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走向那几位玩捉迷藏的小孩,我问他们:“你们要和我一起玩捉迷藏吗?”
“可以啊,一起玩!”有两个小孩快速跑过来。
“这儿没意思,没啥好藏的,咱们去你家吧,你家有人没?”我问。
“我爸妈都去上班了,咱去我家,我刚好要回家喝水。”玩的一脸通红,满头大汗的那个小胖子说。
还有两个小孩儿,我们四个一起上了楼。
这次居然有四千多块钱现金进账,虽然由于那几个小屁孩一直在倒数,我太紧张,没有翻到首饰,但这白花花的一沓钞票也够安慰我浪费这么多脑细胞了。
这可是目前我最大的一笔战利品了。
之前最多也就是上次那笔,蹲点了好几天不说,还被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上下打量,不断追问我怎么没去上学,在他们家楼底下转悠啥等等,还好我机灵,找了个理由打岔过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盘算这笔钱该怎么用。
我妈还没回家,她糊完医药箱又去楼下饭店做小时工了。我肚子饿的咕咕响,准备下楼去吃点好的,顺便给我妈打包两个肉菜。
平时她可舍不得在外面吃,都是回家才下面条,因为这样最省钱,面条吃的我想到它,嘴里都反酸。
下楼时,我看到楼下好几个人正往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那个昨天差点抓住我的男人。
他一看到我,就扑了上来,手指差点就碰到了我的鼻尖:“小子,可算找到你了,把昨天偷我家的钱和金链子交出来!”
我一脸镇定:“谁偷你东西了,你有证据吗?”
“昨天就是你,别以为你挡了摄像头我就认不出你。”他说话间就提溜我的衣领,我被他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围观的人渐渐增多,人群里有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这么小的孩子会偷东西吗?”
还有人说:“这孩子不是东边楼上那租户家娃吗?”
糟了,有人认出了我,这下我们又得搬家了。
接着,那个男人拿出打印好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我用手遮着摄像头,清晰可见穿的还是现在身上的衣服。
“你们看看,这小子还在睁眼说瞎话,这不是他是谁?”他激动地晃动着那张照片让围观的居民都仔细辨认。
“啊,真的是他呀,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原来贼就在咱自己小区呀,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小孩子大人也不管管?”一个女人尖着嗓门喊。
有几个人拿出了手机在报警。
看来今天逃不过了。
我猛然想起我兜里还踹着刚得手的那四千多块钱现金,这下可是被当场抓住,算人赃俱获。
虽说我有过被抓的经历,但之前大多是一些顺手牵羊的小物件,钱也就是几块几十块而已,没有多少大额现金。
警察抓住我以后,也只能批评教育一番,因为我还还没到刑事年龄。然后他们就会给我妈打电话,她哭天喊地的过来领走我。
可这次,大概是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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