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财经园地：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作者 摄影 封面 插图：辜晓波
【作者声明】
(1)图文无关，但版权所有，擅自商用及剽窃者必究。
(2)时过境迁，国有WM企业早已成建制转型解体，绝大多数职工买断工龄后，都下海自谋生路，只有少数职工提前办理了内退手续而呆家休息，另有部分人去做了公务员。
(3)今发二十年前的旧文，一是为了制成简书后便于保存和查找。二是让自己永远记住那段历史，引以为戒。除此，别无他意。请勿对号入座，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作者题记】列宁说过，“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这便是我写作本文的初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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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某领导和有关职能部门透露，自一九九三年十月十八日L先生调任WM局长起至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又调任政府某委副主任止，WM企业账面累计亏损近伍佰万元，若把潜亏和其他呆账、悬账损失计算在内，估计最低限度之亏损已逾柒佰万元。这对一个原本相当不错的企业来说，并不仅仅只是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它给人的感觉，就像五六十年代的美国人，听说中国成功地爆炸了原子弹和氢弹一样，惊诧莫名，惶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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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为，WM企业陡然出现巨额亏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历史的，也有现在的；有客观的，也有主观的；可以说集政策性、经济性、市场性、社会性、机制性于一身，各种因素盘根错节，纵横交织，十分复杂。但归根结底，是主观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更明确地说，是局领导班子的问题，是L本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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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而尤为突出的表现，就是“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领导，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
L曾多次对身边人讲：“为官只要不是太贪，就是一个好官”。其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不是太贪、还应该算一个好官么？这话听起来咋有点像搬屁股上树——自己抬自己呢？真是令人齿冷！
西风以为，为官者凡沾一“贪”字，无论其所贪数额多少，面对老百姓或纳税人，都应感到愧疚和自责，岂能“五十步笑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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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不能把L在行为方式上表现出来的异常反应，简单地看成是郑板桥式的“难得糊涂”。而应看到，那是带有明显的功利性、目的性、虚伪性和欺骗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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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L在指导思想上的“糊涂”性，所以就不可避免地“衍生”一系列行为方式上的怪异性。比如是非不分、怨天尤人、患得患失……让人觉得不是昏庸而胜似昏庸。对WM企业如何改制转体，既拿不出具体有效的措施，也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更找不到对症下药的突破口，只会一味地“等、靠、要”，白白地错过了几次大好机遇，几乎葬送了WM企业包括老、弱、病、残、退、离休等所有人员在内的生存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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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局机关和WM企业加起来也就那么些日常事务，可L却几乎天天要召集班子开会“研究”，结果总是议而不决或决而犹疑。出了差错，便扛出“这是集体研究决定的，由集体负责”这块挡箭牌来。其实在班子内部，谁也不愿意负责，谁也没有勇气负责！用一句古话来讲，即使他L错得一塌糊涂，仍然是“高官照做，骏马照骑”。班子成员都懒得劝他“悬崖勒马”，老百姓又有谁愿意“多此一举”而与他“推心置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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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前文已经提到，WM企业出现如此艰危局面，而不能很快走出阴暗低谷的根本原因是人的问题。这些问题概括起来，主要表现在以下七个大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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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领导班子内的松散性，包括：
①思想认识上的错误性；
②思想观念上的僵化性；
③行为目标上的功利性；
④会议研究中的漏气性；
⑤对待企业前景上的悲观性；
⑥欺上瞒下的虚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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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重大决策问题上的盲目性。
每次重大决策之前，从来都不愿作深入调查研究，全凭少数人的口头汇报或个别人的一面之词，有的甚至是道听途说的信息，也作为主观臆断的依据或闭门造车的材料。
总之一句话三部曲：事前拍胸脯保证，事中拍脑壳醒悟，事后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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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使用干部上的疑忌性。
喜欢开小会、听小报告，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总是被闲言碎语所左右。说轻一点，就是耳朵根子软，任人唯亲，排斥异己。说重一点，就是“清水钓鱼”，量“财”选“贤”。
如此“朝秦暮楚”，用人疑人，试问WM企业的“三军将士”，谁甘愿供其驱使？而谁又甘愿为之“效命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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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使用权力上的随意性。
有句京戏台词，叫做“一朝权在握，便把令来行”。本来正常地使用权力以发挥组织运作的最大效率，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有的人却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当着大棒，随意挥舞，胡乱比划，简直是任性妄为已极，令人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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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是组织运作上的无序性。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因为工作之前无准备，行动之先无计划，凡事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想起哪一出就玩哪一出，该出拳时却飞腿，该舞棍时却耍刀，“你敲你的锣，我吹我的号”，多头指挥，各自为政，所以整个组织机构运作起来就显得毫无章法，一派乱象，很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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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是评先表模上的印象性。
谁经常在自己身边晃悠，谁对自己有“特殊贡献”，对谁的印象就“特别”好，谁就是理所当然的“先进工作者”或“劳动模范”。
如此一来，真正对企业有贡献、起作用的业务骨干反倒成了“陪衬”人物。物质奖励本来就不多，而这下连精神鼓励也没份了。
这对那些真正称得上“先进工作者”或“劳动模范”的人来说，其主观能动性和经营积极性受到的挫伤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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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是内外关系上的交困性，包括：
①对外信用上出尔反尔的危机性；
②言行举止上朝令夕改的矛盾性；
③干群关系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性；
④利害相牵中拉帮结伙的派别性；
⑤职工教育上以钱代包的空白性；
⑥处理事务上拖泥带水的尾巴性；
⑦对待不同意见上顺我者昌的打击报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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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WM企业亏损原因的七大症结所在，也是西风的亲历感受，或称一家之言，或称管中之见，二者皆可。唯其如西风之坦言直陈者，虽历经十数载，却鲜有其人。今分述于后，供真正有志于为WM事业建功立业的诸君参考。唯愿无小人之辈站出来横加纠缠指责，抑或跳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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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领导班子内的松散性
拙文所指松散，说白一点，就是不团结。西风曾在一九九六年九月份的一次工作会议上气愤地讲过：“五个局长五条心”！原因是工作中应该及时解决而且可以很好解决的小问题，却被班子成员人为地当皮球踢来踢去，并最终踢成无法解决的大问题。这是毋庸讳言的严重事实，绝不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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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以L为首的局领导班子在职工群众中还有没有威信？还有多少感召力？还有多大凝聚力？西风认为这是不言而喻、毋庸赘言的。为什么会这样？依西风看来，主要是领导者的个人素质还不够高，对自身世界观的改造也不够彻底，而最根本的问题，恐怕是领导者的灵魂深处，还缺乏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观念，所以得不到职工群众的真心拥护，也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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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的确有个别领导，见有利可图就上，见困难重重就让，还美其名曰：“上”是代表群众，“让”是相信群众。而到“少数职工”家里喝酒则是深入群众，上班时间带“少数职工”躲到宾馆打麻将则是联系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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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闻之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其内心害怕困难，就想辜负组织重托，就产生动摇情绪，今天对人讲不想干了，明天又对人说想调走，WM企业的大门就像一扇专供“特殊领导”随意进出的菜园子门么？自身对WM发展前途缺乏信心，悲观失望，调子已经唱出去了，可回过神来，偏要极力掩盖，说是受全国乃至全球大气候的影响，用“全国WM一片红”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敷衍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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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坐井观天，心血来潮，又觉得自己蛮不错，至少比有些兄弟WM企业亏得少，如此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不像是一个典型的阿Q么？一旦谈到真正意义上的改革举措，就显得忧心忡忡，六神无主，前怕狼后怕虎，首鼠两端，畏葸不前。即使迫于形势，略有动作，也是穿新鞋走老路，新瓶装旧酒，挂羊头卖狗肉。思想僵化，观念陈旧，怎么也赶不上改革开放的时代列车，只能是鹦鹉学舌，纸上谈兵，或者步人后尘，邯郸学步！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工作，真是太窝心了，大家还要奢谈什么创新、什么成就、什么建树吗？这样的领导如不及时调整思路、改弦更张，就会给WM企业扯后腿、当绊脚石，并埋下落伍倒退乃至破产倒闭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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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个别领导，既不注重自身形象，也不注重企业形象，只要是讨好卖乖的事，只要对他来说能分得半勺汤喝，就不惜牺牲整体利益，置企业规章制度、组织原则，乃至党纪国法于不顾，争先恐后谋私利、奋不顾身抢“闲”钱，丧失人格，出卖灵魂。
这种人有很明显的功利目的和低级趣味性。譬如他直接插手业务，避开直管人员和监督机构，越权越位指挥，从中捞取外快。或向你透露会议研究中尚未决定的人事安排、工资待遇、住房分配等利害关系，正话反说，引蛇出洞，把责任全推给别人，把好处全揽给自已。他或是希图你的报偿，或是利用你的无知，制造矛盾，挑起事端，以便利用矛盾，寻找借口，发动群众斗群众，搞得山雨欲来风满楼，藉此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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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别领导，把赞扬的话、吹捧的话、贴金的话、谄媚的话，当面向你兜售，大言不惭；而批评的话、反对的话、中伤的话、诽谤的话，他只好恬不知耻，背着你在后面偷偷倾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完完全全一副阴险狡诈而又恶毒伪善的假面孔。
而一把手L遇事又象庙里的菩萨，只要人上供，不为人显灵。即便偶尔显灵，也是糯米脑壳一个，左右摇摆，别说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玄机，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其中的子丑寅卯，由此类人物组成的领导班子，能不松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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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大决策问题上的盲目性
毛主席曾经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同样，没有调查研究，就不能盲目决策。
由于以L为首的领导班子缺乏这种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而且又极不善于运用群众的智慧和新兴的现代科技知识来指导WM的企业行为，所以在重大决策问题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可以避免而又没有避免的重大失误，给WM企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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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生的时间上来看，主要表现为——
一是在出售、分配公有住房时徇私情、搞照顾。该分房买房的人没有份，而不该分房买房的却有份，有的甚至还是双份，闹得人心浮动，鸡犬不宁，至今还有老职工魏某某的住房遗留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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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一意孤行，投资联营办砖厂。
别人“打三峡牌”，上的是正儿八经的新项目和好项目，而WM企业“打三峡牌”，却偏偏听从个别人的“建议”办砖厂，搞的既不像扶贫项目，又不像感情投资。
当时地方政府负责分管WM工作的T主官、经委的B主任，还有WM企业的一些有识之士，都相继陈述了一窝蜂投资砖瓦行业的利弊轻重，可L还是仅凭道听途说的一些鸡零狗碎的信息，作出了三峡大坝上马后急需大量建筑砖瓦的臆测，固执己见，我行我素，顶风而上。结果如何？当年投资柒拾万元，今日却亏损壹佰肆拾多万元。请问这个责任，有谁会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予以承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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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随心所欲地改组WM企业的经营管理组织机构。
为了掩饰自身缺乏承担WM企业领导角色的自信心和走上WM企业领导岗位后举足无措的惶惧心态，假改革之名，把困难企业“分兵突围”的理论，机械教条地搬用于WM企业的实践之中，人为地打乱了本属正常运转的企业组织，从而为今后找到一个推卸责任的合理借口，同时也为自己向上级要一份皇粮奠定了基础。
继而又借合并企业之名，既巧妙地打击了曾经给自己提过意见的同志，又巧妙地掩饰了失去直控权力之后的不平衡心态，一箭双雕，从而找回了内心那份潜藏的失落感。L要求二级单位法定代表人大小事情都必须向他请示汇报后方可去办的话，可以佐证乎？
如此反复折腾，对WM企业社会形象带来的损害，对WM职工心灵造成的伤害，以及因制约监督机制不健全而造成的国有资产的巨额隐形流失等等，这些损失，能用几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来衡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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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反复无常地更换二级独立核算单位的法定代表人。
自一九九四年五月以来，先后有十多人担任过二级独立核算单位的法定代表人，至于另外一些大大小小的“经理”，在这正式上班职工仅六七十人的整个WM企业里，就不计其数了，反正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后天又是我了。实质上，这是把国有企业视作私有财产的一种心理表现，其动机是颇为值得揣摩的。
这样做的结果，是把应该涌现并可脱颖而出的优秀企业管理人才，扼杀在即将成熟的摇篮里；是逼迫艰辛的创业者，把用血汗摸索总结出来的失败的教训和成功的经验，无可奈何地埋藏到受伤害的心底。
几年下来，法定代表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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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是赶浪潮似的匆忙组建进出口公司。
花了十来万元，勉勉强强争来一个有名无实的进出口经营权，已是与中国入关后通过登记即可进行进出口贸易的大局相悖而行了，却又在人员安排上，作了天真的幻想，以为弄几个刚出校门的大中专毕业生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就可以装潢门面、高枕无忧、客源不断、财源滚滚，殊不知“文凭”不代表“水平”，而本来就不扎实的理论功底，就更不能代表出口创汇的业绩了。
理论一旦脱离实践，就会显得毫无根基，如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苍白无力。而其因无功或得不偿失所做的精心表白，也如那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无人愿闻其详。
即使如此争来十个进出口经营权，安排一百名毫无实战经验的大学生、甚至研究生来装潢门面，若不能创造效益，又何益之有？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年轻人的青春而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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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种种决策失误，仅仅是所举几个较为典型的例子而已，并非可以代表WM企业重大问题盲目决策的全部。
当然，话说回来，西风这样说，有人恐怕是要喊冤乃至跳脚骂娘的。不过，西风不希望他这开诚布公的坦言批评，会真的引出几个勇敢的跳楼者来。那样的话，恐怕有些玩世不恭的西风，就要真诚地为之默哀、为之致敬了；也说不定他会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地为勇敢的跳楼者写点扼腕叹息的悼词呢！
要说那个也许将来准备跳楼的人完完全全没有作过一次调查研究，显然是不公平的，只不过那个所谓的调查研究，往往流于形式和空泛，充其量不过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罢了。那是了解不到问题的实质、触及不到问题的关键的，其形式正如盲人摸象，怎能把握决策的正确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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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使用干部上的疑忌性
美国著名管理学家杜拉克说过：“一个人的才干越高，其缺点也越显著，有尖峰必有深谷”。而中国的先哲们也训导后人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也应证了自然界中的一大景观，既有高耸蓝天的珠穆朗玛峰，也有深插地心的马里亚纳海沟。
尽管西风在此可以列出许多无可辩驳的远离我们自身的客观存在，但无法回避WM企业自身所处的悲哀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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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M企业中，有一种通俗的说法，叫“磨子一推一转，‘法人’一年一换”，其情形有如西方社会某些俱乐部的主席轮流坐庄一样。这使西风不得不引用一句哲学上的术语，即“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法人”轮流坐庄的本质是什么呢？西风认为就是使用干部的问题，就是对所使用的干部缺乏最基本的了解，缺乏最起码的信任，甚至在L的灵魂深处，可能认为张三不可靠，李四靠不住，王五也危险，而赵麻子呢，简直就是一个潜藏在自己身边的敌特分子了。
如此疑神疑鬼，怎能促动大家齐心协力地干好WM企业的共同事业？即使像猴子掰苞谷那样，偶尔“看中”了某一个干部，也免不了假心假意、半信半疑而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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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表现说得通俗一些，就是相信你的时候，把你抱在怀里，还要拣好听的词汇往你脸上贴金，恨不得一下子把你抬到天上，说过头话，就如小孩子一般头脑发热；怀疑你的时候，就把你推到崖里，正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流言蜚语倾盆而至，恨不得一下子把你煮得稀巴烂，三把两下的就撕得吃了，做过头事，既没有一个原则，也没有一点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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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结果不但是害了被使用过的干部，也挫伤了绝大多数干部职工的自尊心、事业心和埋头工作的积极性，而且最终也害了自己，使自己日渐成为一个远离职工大众、却又偏偏要“衣锦夜行”的光杆司令，使一个本应在总部坐镇指挥的“统帅”，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中军大帐”，跑到前线冲锋陷阵，与那些卖茧壳的蚕农或倒卖草药的二道贩子“华山论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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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WM发展史上的劫难和倒退，也是与党中央关于“紧密加强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这一要求相去甚远的。这是一个日渐衰微的企业，正在走向倒闭破产的信号。这一切缘于什么？难道不是缘于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么？我们小时候就受到这样的教育：人心齐，泰山移。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也许有的人与我们走过的路和受到的教育不尽相同吧？又或许我们是地球人，而有的人却来自地外文明的另一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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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西风闲话少说，且谨提三点忠告：
一是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
不要把持不同意见和主张的同志，不分青红皂白地都树为自己的对立面，都作为排斥打击的对象。也不要把那些不学无术，只知溜须拍马、点头哈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丧失人格、不要自尊的奴才当作有用之才。那样的话，不但WM企业要垮，恐怕我们的其他许多事业也要失败。
所以请大家务必记住：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凡媚我者，必能害我；凡谏我者，必能昌我。前者如秦之赵高、宋之秦桧；后者如唐之魏征、宋之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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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凡事都要讲究“全谋”，即通盘考虑，不要遇事就“先入为主”，主观臆断。要在调查研究中多听不同意见，不能先听谁汇报，谁的意见就正确伟大、不可更改，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能不顾实际情况，滥搞少数服从多数，因为有些时候，往往是少数人掌握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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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大伙的事情，还是发动和依靠大家来办比较好。
要充分相信职工群众，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包围，不要画地为牢，把自己囿于一点点狭小的圈子里，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其实真正发号施令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包围你的人，是他们帮你做的“高参”。而把事情办砸了的，不是大伙儿，也不是“高参”，而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脱离群众，硬要打肿脸充当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却因为没有大地母亲的力量、没有群众的支持而导致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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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使用权力上的随意性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用这两句古诗来形容局个别领导者“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颓废心理，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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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WM有些人，为了攫取权力，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而一旦“如愿以偿”，则加倍索取，为所欲为。什么损公肥私、假公济私，已是小菜一碟了，不但可以暗渡陈仓，也可以明修栈道，不受任何约束了。这是十足的小人得志啊！不然，国家WM部无偿对口支援的300万元人民币怎么会化整为零呢？怎么会化为乌有呢？反正钱是国家的，整了就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这样一笔钱，地球还不照样转？WM企业还不照样存在？恐怕个别领导者事后难逃这种心态作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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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仆的楷模、原中共兰考县委书记、我们敬爱的焦裕禄同志，生前心里一直装着大家，唯独没有他自己！而我们WM的个别领导者，是不是心里一直装着他自己，唯独没有大家呢？恐怕正是如此吧，不然怎么会把WM企业搞成这样一个烂摊子后，就一直闹着要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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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而外，个别领导者的“指挥风格”也很值得商榷，总是让人感觉有点像蒋介石先生的作派，动不动就经常撇开中间管理环节而越权越位指挥下级，难道他就从来没有想过由此而可能带来的负面效果吗？故西风在此特别建议他在有时间的情况下，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蒋介石先生是怎样丢掉中国大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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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句私下相传的话说得很好：公司“法人”是光绪皇帝，有名无实；局里领导是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此喻虽不恰当，但确非谬言虚夸。而西风个人的经历体验，对此更是一言难尽。比如一件可以酌情自主处理的事情，你要不请示他，他说你没有汇报，目无领导；你若去请示他，他又说这么简单的问题，值得汇报吗？总之，叫你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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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位指挥的核心，是二级独立核算公司的财务问题。公司调整一下财务人员，本来属于公司自己内部的正常事情，局里居然还要煞有介事地下一个正式文件“任命”一下，不知其用意究竟是对企业管理的“重视”还是对“公司法人”的“监视”？有人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而个别居心叵测的财务人员，更是藉此作为向“公司法人”索取好处的筹码，一旦得不到彻底满足，便暗中打小报告向个别局领导瞎汇报一通，乱说一气，巧布流言以中伤，而局领导则是非不分、曲直不辨，最后竟莫名其妙地作出“岳飞是叛贼、秦桧是忠臣”这样的荒谬结论来。其结果是局领导什么事都想管，但什么事都没管住；什么事都想拍板，但什么事都没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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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组织运作上的无序性
俗话说，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局领导在工作上虽有文本计划却不能贯彻实施，在目标上虽有理论数据，却不能得到具体体现，一切形同虚设，办事毫无效率。纪律松驰，团结涣散，众无斗志。整个局机关和企业犹如一盘散沙，什么事都显得杂乱无章，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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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者个人表现得慌慌张张，好似鸿门宴大难临头；办事员也表现得匆匆忙忙，好似花果山神兵天降。这局机关里仅有的十来个人像三脚猫一样，跳进跳出，窜上窜下。有的是到处求爹爹告奶奶，下跪作揖说好话搞资金(搞到资金就去喝酒庆功，喝了酒就往舞厅走，想要包房就包房，包了都记公家账。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再商量)。有的则到处吆三喝四搞串联，呼朋引类打麻将(聚众绑飘赌输赢，一赌赌到大天亮，输家叹气赢家笑，上班以后泡杯茶，翘起腿子侃战况，总结经验谈教训，晚上再约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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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者如此，其他干部职工也亦步亦趋、东施效颦。一旦干起正经事来，就显得无精打采，只好凭经验办事。如果没有经验而又缺乏通盘考虑和准备，那就只好临阵磨枪，想干啥就干啥，想到哪儿就走到哪儿，形如盲人骑瞎马，到处乱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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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叫那些旁观者看来，此情此景，更是奇形怪状！何也？别个部门人浮于事，而WM企业却事浮于人。按说，后者本比前者好，可这是WM企业的怪胎！原因是领导缺乏号召力，企业缺乏凝聚力，职工缺乏战斗力。要推动WM事业前进的燃眉之事虽多，可无人来干，日积月累，不反显出事比人多么？事一多就杂如草、乱如麻，加上缺乏精明干练的指挥官，所以干起工作来就显得无所措手足，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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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说得好，“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矣”。局领导尚无此大勇之气概，所以越是理不出头绪，就越是烦躁、越是急迫、越是慌乱，周而复始，遂成恶性循环之势。所以瞎指挥、无序性，也就自然而然地应运而生、在所难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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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评先表模上的印象性
记得读高二时，在《古文短章粹编》中，看到编者专门把《诸葛亮集》里面的一段话抠出来，加以注释。这段话是——“赏罚之政，谓赏善罚恶也。赏以兴功，罚以禁奸。赏不可不平，罚不可不均。赏赐知其所施，则勇士知其所死；刑罚知其所加，则邪恶知其所畏。故赏不可虚施，罚不可妄加。赏虚施则劳臣怨，罚妄加则直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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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认为，这段话对我们今天建立正常公平的现代企业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仍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这至少可以使我们在今天的评先表模中树立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掌握一个清晰的是非标准，避免单纯地凭领导印象一锤定善恶而评先表模的印象性，防止因此而产生的负面影响和误导性。因为单凭领导印象定善恶标准，其实质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思想的死灰复燃，同时也是一种脱离客观事实根基的较为典型的形而上学。这是非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做法，这在局内部的表现是十分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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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历次推荐给地方党政机关或上级部门公开表彰的，多是个别领导身边的人或经常跟近他的人。之所以出现如此景观，主要是受领导者自身的目光和胸怀所限，使他看不到在一线舍生忘死、奋力拼搏并推动企业生存发展的创业群体，忽视了这一大部分为企业辛勤劳作的人，而仅仅只看到了身边那些成天围着自己转、为自己个人服务的少数几个人。这种领导者，说重一点，是高高在上，脱离群众，与只知享乐、只知榨取人民血汗的封建土皇帝毫无二致；说轻一点，就是政治意义上的残疾人，既聋且盲，而且还是个跛脚，拄着双拐，走路一瘸一瘸的。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七、内外关系上的交困性
过去讲内忧外患、兵连祸结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大不幸。若将此微缩到WM企业中来，是不是内外交困、阴云笼罩、危机四伏？由于WM企业经营连年亏损，造成对外债台高筑，导致信用危机；对内职工收入下降，导致怨声沸腾。领导者表演式的承诺，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而捉襟见肘的家底，又满足不了职工的心愿，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有晴”却“无晴”！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言与行的矛盾，导致干群关系日趋紧张，互不理解，互不信任，互不让步，大有鱼死网破、鹿死谁手之势。于是，有人就趁机拉山头、搞帮派，整天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结成利益同盟，互相利用，互相支持，互相拥护，互相吹捧，互相拍马，互相推荐……狼狈为奸，损害企业利益。而一旦如此，领导者便无能为力，唉声叹气，因为自身已被卷入其中，又拿什么来教育他人、匡扶正义？毫无疑问，这时的说教，必然显得苍白无力！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以上种种问题杂陈，即或偶有暴露，领导者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处理；即使不得已而被迫处理了，也是不彻底的遗留后患、拖泥带水、轻描淡写，谁敢动真格的？因为那是要得罪人的！甚至可能是那些曾经给过自己好处的人，得罪得起吗？唯一敢得罪的是些什么人呢？一是与自己没有什么瓜葛，也没有什么背景的小老百姓；二是那些敢于实事求是说真话，又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敢于摸老虎屁股的提意见者。对于前者，领导者动起手来是毫不掩饰的；而对于后者，领导者的报复或忌恨是讳莫如深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如此说来，恐怕有人又要殚精竭虑，再次谋划怎样报复西风了吧？西风会害怕吗？如果他害怕，就不会说上面那么多了。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众所周知，中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崇敬的军事指挥家刘伯承元帅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西风一向非常欣赏此境中的勇者。
西风小时候看电影《英雄儿女》的时候，看到王成、王芳那样地勇敢，曾为他们写过几句话，且还记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写的——战斗着，是一面飘扬的旗帜；倒下了，是一首悲壮的诗！
现在，西风就用元帅和自己写过的话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辜晓波：WM企业亏损原因漫谈
【作者后记】1997年6月24日初稿，同年12月28日有改动。另文中“西风”是我学生时代沿用至今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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