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长大了

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妈妈，爸爸，哥哥，小姑

       很小的时候，大多数事，我记不太清，不知何故却记得，某个收油菜籽、下着阴雨的季节，听到一个读作qiong的词汇，那时候我小，不懂。

       小学，记忆稍多一点。冬天里，天还未明的清晨，打着火把上学。我那装着旧课本的、格子布做的挎包是母亲亲手缝制的；我那火盆里、跳动着微小火苗的火碳，是母亲亲手点燃的。小时候穷，却从未有过寒冷的记忆。我上的小学，只有学前班到四年级，五六年级需要去山下的小学读，那里离家有十几里，我住校了，一周回家一次，母亲偶尔会下山来看我。母亲来了，我好高兴，母亲走了，我会站在教学楼最高一层的阳台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久……那座教学楼的阳台边，有一棵大槐树，开着米黄色的小花。槐花的花语，是“留恋”，还是“思念”。

       初中，我在一个小镇上读书，母亲告诫我:不要抽烟喝酒，做个好孩子。气温下降的前几天，母亲会送来毛衣。内心的温暖远超过身体的温暖。

       高中呢，我去了更远的地方读书。翻山越岭，才能到乘车的国道。冬天，下着大雪，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总是会送我。厚厚的积雪，割舍不了我，我，割舍不了母亲。每次分开时都很难过，所以不愿意被送。

       高中毕业，我和哥哥都考上了大学本科。那年夏天，母亲和父亲却悄然离婚了，他们吵了很多次架，我们无可奈何。大学里我想过，语数外理化生我都会，也许，我的学上够了，也许，我没必要上大学了，一度想退学……后来我没那么做。六月的毕业季拿到了毕业证，当我拿着近两米宽的毕业照和大气的毕业证回家时，父母都笑了。

       大学四年，几个月回家一次，与母亲相处的机会更少了。随着长大，也不再那么依赖母亲了，但每次回家，母亲还是像以前那样，问寒问暖，做各种好吃的。冬天，给我盖很多床被子，生怕我会冻着。

       一转眼，工作两年了。父亲、母亲、哥哥，我们天各一方，一年仅回家聚首一次。一年啊，可是整个春夏秋冬。不知不觉中，父亲生了病，不知不觉中，母亲有了白发。“父母在，不远行”。我，走的太远，我的关心太少。曾想过，屈指可数的未来，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没多少了，如果取我一生几十年时间中的一年，赔父母度过一个完整的春夏秋冬，那将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母亲节之际，含泪写下这篇文章，愿母亲健康长寿！不管岁月如何蹉跎，母亲在我心里永远最美！也愿所有人，关爱自己的母亲，尊重他人的母亲。因为，当你还是个顽皮的孩子，你离不开母亲，觉得母亲就像袋鼠一样，呵护自己，当你长大了，独立了，离得开了，仔细想想，母亲从来也离不开你，你的一生，母亲也离不开啊！

-2017年5月13日 白阳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