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了,胡灵跟瞿昙辉的往事。但澹未晞还是如常地与胡灵相处,或者说因为知道了胡灵的决心;让澹未晞懂得珍惜与瞿昙辉相处的每一天。只要阿辉还没爱上胡灵,自己就能多骗自己一天。
“今天难得大家聚齐,最近那些妖怪,好像知道我们增添两位高手,所以不敢来骚扰我们。我去买点东西,做些家常菜一起吃。”澹未晞高兴地说,“胡灵,你跟我一起去吧。等小雨冰儿她们回来,估计没东西买了。”说着,不顾胡灵愿不愿意,拉上她就走。这个保镖可是重量级的,看哪个妖怪还敢出来。
胡灵犹豫了一下,可呆在屋里也无聊,索性跟着澹未晞出去,权当消磨时间。
莫折悟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久久出神。她们的和平相处,倒是令人意外。辉一向冷静内敛,就算是我的过错,也没有明言斥怒。不想再有人心伤,所以不表态,不作为。
好久没逛超市的澹未晞,看到什么都想买下来;还有矿泉水,阿辉习惯每天早上喝一瓶。热闹喧嚣的超市,特别是散装食品区,更是身影参差。
看着跟着大妈们,争抢自己想要的食品的澹未晞。胡灵独立一旁,观察着澹未晞;看她挑选地这么细心,平时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吧。
“好了,差不多了。去哪边看看,还需要买什么。”澹未晞拎着战利品,高兴地说。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担心。是有必胜的把握!”胡灵稍有敌意地看着澹未晞。
澹未晞看着胡灵许久,“不是因为什么必胜把握。我只想珍惜现在,能跟阿辉一起的时光。对你的第一印象,觉得你就像不染尘埃的仙子。我的预感果然没错,你是深藏不露的狐仙。”澹未晞停顿一下,“事情还没到最悲伤的时候,我不想整天愁眉苦脸地担忧。等哪一天,阿辉真的爱上你。我会祝福你们,自己离开。”
“你真的这么想!”胡灵道。这女孩倒是大方。
“走吧。”澹未晞说。胡灵疑惑地看着她,跟着她的身后。
澹未晞跟胡灵,一边买东西,一边商量着要做什么菜。胡灵无所谓的样子,全程都是澹未晞在计划;胡灵的注意力,被身后跟踪的妖怪吸引住。这些妖怪真的是不知死活,敢打昆仑镜的注意。没有一定道行的小妖,就算得到昆仑镜,又能这样;被进化干净,可就自找罪受,得不偿失。
回到瞿昙辉家中,澹未晞把食材都清洗整理干净,动作熟练,驾轻就熟地做起家常菜。不过半个钟头,就出了三个菜。连莫折悟都忍不住赞赏,等全部做好;离大家下班时间也差不多。澹未晞满意地备筷,等人入席。
“你回来了。”澹未晞高兴地,跟下班回家的瞿昙辉打招呼。胡灵爱慕,又幽怨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瞿昙辉。
“我回来了。”瞿昙辉道。然后照常地走进房间去。澹未晞似乎习惯了,独立独行的瞿昙辉,自己去做别的事;彼此只是道了句话,便各做各的事。让胡灵疑惑,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是你侬我侬的依恋,而是默契信任的静好。或许久战沙场的顾郎,就喜欢这样恬静的生活吧!
顾郎的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吧!就算看到前世的一切,没有了当初的感情,对他来说,我只不过是曾经相识的故人。没有生死与共的不离不弃,没有山盟海誓的深情不寿;不过是陌路之人。
胡灵感伤介怀之时,大门被粗狂的打开。进来的人,是秦小雨;可是她的样子,像被惊吓过度,神情恍惚,隐约间在颤抖着。胡灵下意识地瞬间来到秦小雨身边,输真气给她,让她凝神静气,平定心神。
她是被惊吓过度,导致魂不守舍,神形涣散。怎么回事?
“小雨,你怎么了?”澹未晞看着不对劲的秦小雨,紧张地问。秦小雨情况好转,但身体任然在发抖。
“她是惊吓过度。”胡灵道。
“有,有鬼,不是,妖怪,狐妖……撕掉……血。啊啊啊……”秦小雨说起惊恐画面,又失控地尖叫起来。澹未晞不知所措,只能安慰地紧紧抱着她,“什么血,什么妖怪……现在没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胡灵再次给秦小雨输气,调理气息,让她宁神守魂。秦小雨冷静许久,才慢慢抬头说,“冰儿,她,被一只妖怪杀了。三条尾巴的妖怪,撕掉了,撕掉了…………”
秦小雨害怕地低头抱膝。那个时候,自己在里间泡茶。没想到刚要出去,就看见一个神情奇怪的人,不理睬冰儿的介绍,一手直接穿过冰儿的胸口。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躲在里间,不敢出来。那人还吃了冰儿的心,秦小雨尤记得,那三条张扬摆动的尾巴;店里弥漫着作呕的血腥味。
“你说什么?冰儿死了…………”澹未晞不敢相信地摇着秦小雨。秦小雨不敢抬头面对澹未晞。着急的澹未晞,站起来就想往外跑,被清冷的声音叫住。
“不能去。这摆明就是一个陷阱。”瞿昙辉说。
“冰儿的事,我不能不管……”澹未晞说着,大步离开。瞿昙辉担心澹未晞受到伤害,紧跟出门。
三条尾巴!胡灵思量之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会不会是是宁空!他不可能会这么残忍地伤害人命的!一定被什么控制了!
“辉说过,那只被镇守封印的饕餮凶兽,又重临人间。那个三尾妖怪,是你朋友吧!涂山狐族,有一半神籍,能控制你朋友的,应该只有那只饕餮凶兽。”打坐的莫折悟说。
“饕餮,就是那只被轩辕剑封印,狮族镇守的凶兽!它怎么会出现人间。”胡灵道。
“可能是无知之人,破坏了狮族的封印,让饕餮有机可乘地脱逃。饕餮想要昆仑镜,无疑想要恢复真身。它原本也是神族后裔,他能启用昆仑镜,不被反噬进化,也是情理之中。”莫折悟道。
“我现在必须找回宁空,昆仑镜能消除饕餮的魔怔。”胡灵说着,消失原地。
“万事小心。”莫折悟密音传音于胡灵。
安静的屋子,留下莫折悟和秦小雨,默然无声,更加寂静。不知情况的秦天明,如常地哼着歌,看到颓坐门口的秦小雨,“你怎么坐这里,门坏了,你在看门吗?咦,他们呢!师父,你也在啊。奇怪,这么安静!”
莫折悟也不拐弯抹角,事情已经发生,要知道只是早晚,便告诉了秦天明事情的真相。
“你说,冰儿被妖怪杀了!”秦天明定定地看着莫折悟,像要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整蛊自己。但莫折悟淡然不变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秦天明倒退一步,险些跌倒。那个开心的笑脸,明明就近在眼前,怎么说没就没了!
嘭~~
秦天明甩门而出,直奔遇见花店。热闹一下的屋子,又恢复寂静。秦小雨依然那样面埋双腿间,没有抬过头。
“不用太过悲伤,死不是结束;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有死才有生,生命才能延续。”莫折悟平淡地说,“你朋友的死,也不需要你的自责。她的因果已经成熟,所以她要离开。你隐蔽自己,也不是你的自私。因为对方太过强大,你也无能为力…………”秦小雨还是那样静静地坐着。
胡灵借着自己的灵敏嗅觉,很快找到宁空的所在,君丽酒店。
“真是污秽不堪。看来,就是这酒店的主人,建筑酒店时,破坏了封印,才放出饕餮。”胡灵立于高处,俯视君丽酒店。一片金碧辉煌,舒适干净的酒店,在胡灵眼里,却是乌烟瘴气,冤魂萦绕;只是有饕餮在,那些怨气不敢肆虐横行。
胡灵飞身直下,进入酒店如临无人之境。酒店一切正常运行,又像另一个时空;是胡灵设置的结界。
那些被害的冤魂,受制于饕餮。自然与胡灵拼命。胡灵不屑地微笑,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就将逼进自己的冤魂净化干净,酒店的空气也干净不少。来到最后一层,胡灵用昆仑镜,净化浊气冤孽已经过半。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法宝吗?怎么现在送上门,你倒是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奢华,装饰高档,宽敞整洁的房间,没有人影。胡灵轻松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果然有胆量。不愧是八尾狐妖…………”梅梵从暗格处现身,身后还有一个修长身影。
“可恶,你把宁空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胡灵道。宁空静静地站在梅梵身后,神情木讷,像木偶一样。
“可以,只有你交出昆仑镜。我马上放了他。我要的是昆仑镜。”梅梵魅笑道。
“想要昆仑镜,就拿出真本事。”说着,胡灵化指为刃,功向梅梵。梅梵一脸微笑,直退两步,没有对战的意思。但胡灵一样伤害不到她。胡灵看着跟自己过招的宁空,眉头微皱。好一个狡猾的饕餮。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用尽全力去打了。
“哈哈,别着急。想跟我打,先问问我的新保镖。打败他,才有机会跟我对决。”梅梵惬意微笑。
宁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器械地奋力进攻胡灵。胡灵不想伤害宁空,只能保守进攻,节节败退。
可恶,想要让宁空耗尽我的体力灵气。就算打倒宁空,自己也体力不支。
就在胡灵与宁空进入胶着状态,一个身影飞速参入其中,打破僵局。胡灵看到熟悉的身形,不经欣喜难抑。
“既然你下不了狠心,打败他,就交给我。你去对付另外一个。”瞿昙辉清冷地说。胡灵又回到过去,并肩作战的熟悉感觉。
“好。你可要小心,宁空现在的能力比之前提升不少。”胡灵说。瞿昙辉认真地点头。前世是武状元的瞿昙辉,加上跟莫折悟修行多年。也算是高手级别。与宁空对战起来,也是不分伯仲。胡灵变成原型,张扬的八条尾巴,似要与梅梵争个高低。梅梵不以为意地灿笑。
从花店回来的澹未晞,神情恍惚地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有大片血迹未干。眼神飘过那桌,还算丰盛的晚餐。黯淡无光的眼瞳,被液体湿润起来。
倒在血泊之中的凌冰儿,身体已经冰冷,任澹未晞再怎么摇晃,劝说都不再理会自己;不再起身与自己玩闹。直到警察办案,把澹未晞强行拉开;澹未晞才木讷地跌坐一旁,不再放声哭泣。
呆了许久,澹未晞在瞿昙辉的陪同下,失了魂一般回到瞿昙辉家里。
一路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摊位;仿佛能感受到活泼的凌冰儿,就一直在跟自己说话;而且话很多,多得澹未晞忍不住牢骚道,“你真是个话唠!”可看清楚之后,却什么都没有。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却等不到冰儿回来吃饭。这家伙,真是浪费了我的心思。”澹未晞故作轻松地说,眼泪却不自觉地滴落。
“那个三尾妖怪,应该是胡灵的朋友。我相信他本性不坏,是身不由己。因为能控制灵狐一族不易,只有饕餮。”莫折悟说,“胡灵已经去找饕餮。那家伙狡诈诡计,怕胡灵一人难以应付。”
澹未晞沉默一会,“阿辉,你去帮她。如果是她朋友,可能会很棘手。多一人,多一分把握。”
瞿昙辉看着坚定眼神的澹未晞,齐眉刘海的澹未晞显得那样恬静柔弱,倔强的微笑多了分坚强勇气。瞿昙辉默立一会,点头回应。
秦小雨和秦天明,两人也都神情哀伤地呆坐沙发。一桌丰盛的晚餐,却没有被动过一口;失去了诱惑。
澹未晞坐了一会,像在跟自己说话,又像对莫折悟说,“我想要修炼法术,我要保护想保护的人。”
莫折悟淡然道,“寻常之人没有灵力,是学不成道法之术。”
“我想学,就算不能成为厉害角色。只要有一点希望,再辛苦,我也想尝试。”澹未晞看着莫折悟。
“不是不可以。你身上的玉佩,是块灵玉。胡灵的灵玉不比一般灵玉,或许你可以借着灵玉来修炼法术。”莫折悟道。澹未晞点头赞同。
不到半个小时,胡灵和瞿昙辉他们,通过昆仑镜回到瞿昙辉家中。
但秦小雨看到昏迷的宁空,害怕得直躲秦天明身后,嘴上直喊妖怪,杀人…………秦天明亦是恨不得杀了宁空。
“他被饕餮控制了。杀害你们的朋友,不是他的本意。”胡灵为宁空辩解道,“他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一只妖怪,能善良到被人欺负”秦天明近乎讽刺地说。直到瞿昙辉开口,秦天明他们才稍显冷静,“他确实失去自己的控制,判断。现在让昆仑镜唤醒他,再问清楚状况。”莫折悟亦是点头赞同。胡灵拿出昆仑镜,默念着咒语,精致小巧的镜子,瞬间变成一个镶边古镜。胡灵又运用内力,启动昆仑镜,温和如风的柔光照射在宁空身上;起先,宁空稍有不适,痛苦挣扎;慢慢地,在光圈中的宁空安静下来,神情祥和。
等运功结束,宁空也足渐转醒。看到胡灵时,稍显诧异。看着秦天明怨恨的眼神,更是不解。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那老妖婆抓起来吗?”宁空回忆起,自己本想最后一次,救出那些被迷惑诱骗来的少女,没想到被早有埋伏的梅梵的手下抓住。
尽管宁空身不由己,但澹未晞他们还是无法谅解。宁空无奈之下,想要选择离开。被瞿昙辉留下,说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个朋友,多一分保护。澹未晞尽管无法谅解,还是听从瞿昙辉的建议,放下心中的芥蒂;劝说秦天明他们,以大局为重。
胡灵默默地看着澹未晞,审视着她。一个最好的朋友离去,还能忍受心中的悲伤,以大局为重。外表虽然柔弱,内心却是坚强大度。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孩。不矫揉造作,也不胡搅蛮缠。
“这昆仑镜,能增进功力,运功疗伤。你刚才被饕餮伤的那一掌,能很快痊愈。”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胡灵慷慨地拿出昆仑镜,给瞿昙辉。
瞿昙辉犹豫一下,还是接受了胡灵的好意。毕竟能以全部精力对付敌人,还是好的。
“谢谢你,能和我共同进退。”胡灵浅笑道谢,心里更是高兴。顾郎还是在乎自己的。
瞿昙辉运功疗伤后,顿觉身心舒畅,不再难受;看着胡灵脉脉神情,一时不知如何应答,递还昆仑镜。可是,感情的事,最怕的就是拖着;犹豫不决只会伤了彼此,更害了自己。
“其实,与你抗击饕餮。未晞,是最先提议的。她怕你被朋友所牵绊,所以…………”
“我知道了。”胡灵内心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被瞬间浇灭,“你的意思是,澹未晞叫你来,你才会来。对吗?”
“不是,我也担心你的安全。况且,昆仑镜落入饕餮手中,后果会很严重……”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瞿昙辉想解释,自己也担心胡灵的安危,但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立场,最后只是默默站立。
换好衣服的澹未晞,看着胡灵进入瞿昙辉的房间。心里莫名地生气,也莫名地慌乱。他们到底有怎样的过去?澹未晞转身离开,敲开莫折悟的房门。莫折悟淡然的样子,跟瞿昙辉有的比;或者说两人在相互影响着对方。
“我想知道,阿辉跟胡灵的过去。阿辉告诉过我,但我还是想自己亲眼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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