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了

    从小就想写点关于亲人的文章，但都没有写什么，就连上学时候也只有第一次开始写作文时候提及过。

        每次回家都想多陪陪她，但是每次要走的时候，感觉还差她很多话；每次离别时都清楚记得她的模样和那份期盼；每次都是她主动找我絮絮叨叨说些事，其实她说的每一句话不管什么，我都有放在心上，却从来没有好好表达过关于爱。也是今天和另位老人聊起，才愣住了，她已经86岁了，今天再一次去握着你的手时，才发现和我童年记忆里那双手完全不一样了，不由一阵鼻酸，好想再回到那个你背着我走过泥泞小路到舅舅家的岁月，好想再一次被你牵着手在院子里没完没了地走。

        岁月在你脸上烙下深深的皱纹，早已白发鬓鬓，眼神依然那般慈祥，你总爱说话时候用手托着下巴，总爱和我说那时候你和外公的事，也爱说关于那个年代的事，我也爱听你讲的故事，每次你说起那些事，你都眺望远方，从小就这样，以前不明白，没敢问，现在明白了，你是想念他们了——那个年代的人。

           小时候，因家庭原因，爷爷奶奶对我们不好，所以你总是关心我和姐姐比其他人多，每次你来家里都会带点零嘴，每次大门发出那阵熟悉的开门声，心里感觉就是你来了，大多数时候也是对的，去年你和大舅去大理，我回家整个人感觉不对，每次门响，好像你要出现了，每次去小舅家都差点叫出你的名字。

       记得我复读那一年，所有亲戚朋友都是质疑的，但你信我，去前那晚，和我说了很多，还好后来我没让你失望；考上大学那年，开学前晚你从口袋里拿出包了好几层的一捆零零碎碎的钱给我，都是你赞了好久的私房钱，心里一阵酸。参加工作那年，你对我说，“工作无论做什么，要稳重，少喝酒”，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依稀有外公喝酒发脾气的画面。去年，我带女朋友回家，你只说一句，“人要善良，不要被别人欺骗”，我知道，你希望我过得好。

    印象最深的，还是每次送别时你的眼神和你的期盼。每次你都带上眼镜，静静地大门口看着我们慢慢消失在视眼中，以前我都会回头和你说一句，“阿奶，回去吧，等有时间就回来看你，”你都会回应一句简单的“嗯”，然后等我们看不见了自己才慢慢回去；现在，我都不敢再回头看你一眼，也不敢多说，怕自己舍不得离开和怕下一次回来再也看不到你。小时候，天天期盼早日长大，长大了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长大了，你再也走不动了；现在我只想掌管命运的神，能多给她点时间，也给我多点时间，为她做几件事，能多陪陪她。

        外婆，我爱你！

    以上文字，写得逻辑混乱，结构不严谨，但对于亲人，我想以想到什么就什么的方式来表达，更多是由于，不想被束缚，更确切的说是根本就不懂结构和逻辑，也就不拘泥于形式。

                                             2016年深秋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