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一去散步，她坐在腰凳上，手里拿着昨天和奶奶在植物园买的风车，迎着风走，风车一直转，她的小脚跟着风车抖呀抖。
我们的距离是“前胸贴后背”的距离。
在等红绿灯时，有个小女孩，约摸四五岁，跟妈妈说话时，看见了一一的风车，于是拉着妈妈的手说悄悄话，一边盯着风车，一边用小手指了指。
小女孩的妈妈看向这边，我们对视了一眼，笑了笑，都没说话。
绿灯亮了。
过马路时，小女孩两只手挽着妈妈，身子紧紧地贴着妈妈。
她们的距离是手牵着手的距离。
一一在广场大树下，围成四方形的长椅上玩，一会儿捡捡树叶，一会儿看看风车落在瓷砖上的影子。
来了一个妈妈带着小女孩，小女孩大概七八岁。
小女孩翻着童话书，妈妈坐在一边看自己的《陶行知与乡村教育》。
一一好奇地爬向小女孩，小女孩赶紧把书收好，坐到了妈妈边上。
妈妈问小女孩，这么快就看完了？
小女孩点头，然后跟妈妈复述起了刚看完的故事。
她们之间的距离是“微妙”的，可以忽略不计，却正在扩大的距离。
我在照看一一的间隙，偶有一抬头，又看见了一对母女。
女孩大概十四、五岁，比妈妈还要高。
她们俩并排走着，不牵手，也不挽手，只是寻常的聊天，快步的走。
在她们之间，隔着一只小狗尚可通过的距离。
还有一对母女，女儿在广场上逗着孩子，妈妈在家里看着电视。
这对母女尚在一座城市，是城东和城西的距离。
一一玩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往我怀里钻，我们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
母女之间，这一世，物理上的距离由近到远，决定亲疏的，始终是心与心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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