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哎?
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情是喜、怒、爱、憎、哀、惧等心理状态。是爱里面带有情,还是情在爱中,那么又为什么会有相加而来的爱情?是爱,还是哎!
我叫董珺珂,男,二十岁,至今未婚,在成都一所三流的大学中学二流的专业过着一流的生活,用四川话说,这就叫做“安逸、巴适”。
每天开始,我都在徘徊游离中挣扎,在模糊清醒中思考。直到“啊”的一声,才确实分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白日梦。我很庆幸,在这每天早晨左脑与右脑枪林弹雨的生活中我竟然毫发无伤,奇迹的生还。
穿衣、洗脸、刷牙,忘了,还有下床,这是前提。当然有时候,我会在早上洗个冷水头,不是为了清醒,仅仅是发型。
时间:晚上,八点
地点:教学楼,某层,某间教室
事件:一群幻想着即将迈入“领导”行列却又在焦急等待着“领导”到来的小年轻。
我踏着欢快的小碎步,嘴里哼着自创的不知调的小曲。
教室已经有不少人,除了第一排,后面的人(没素质、没文化、没道德、没修养的四有青年)都是统一整齐的坐在过道的一侧。
一个女的,女人,美女(只是侧面)。
我很坦然的坐下,并向她看去,同时用上老师教过的方法:头微侧,嘴略张,最重要的是,眼镜要眯成一条缝,这样她就不知道你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别的。
“我见过你,你是……”
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方法还不够老练。听到她突然对我说话,感到一阵紧张,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强行打断她说道:“什么?你……你是在和我说话?你确定是在和我说话!”瞬间肾上腺素飙升,语无伦次。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是在和你说话!到是你,似乎不确定以及不肯定我是在和你说话。”看着她一脸玩味的表情,让身为“雄性动物“的我大为不悦。
“恩,我确定。”在经历的一系列紧张且变幻莫测的心理活动后,我才堪堪镇定得回答道。
“什么?”
“确定,你是在和我说话。”
“你确定?”
“什么?”
“你说的!”
“我说的?”
“恩。”
“我确定。”
一段莫名其妙的开场,又该会这么的风云莫测。
张茜,因军训训练受伤,碰巧在医务室多说了几句话,且又不太相熟的女孩。只记得她性格开朗,还很坚强。
我确实是见过她,并且还说了话,不过那全是废话。
原因?忘了!因为都是废话。
教室的人一个人,一个个陆续而去,而我和张茜也在一旁二一添作五聊的不亦乐乎。
“下一位,张茜。”
“我先去了。”说着吐了吐舌头,就走了过去。看着她前行的背影,恍惚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仅仅是因为刚才那一简短且还算愉悦的对话,亦或是我如此的不够矜持?
到最后,加上我也就五个人了——四个在台下坐着,一个在台上站着。
空旷的教室,明亮的灯光,二目对上八目,我只能默背:“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我自文风不动,他奈我何。
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到了审问环节
“听说,你还报了别的部门是吧,而且还不是一个!说说为什么。”看着台下一张张在二极管映衬下显得冰冷的表情,我也是一阵紧张。
“当然是概率啊,九年义务我还是很优秀的。”我努力的想调节气氛,但似乎……
“回答问题。”说话的还是那个女的,应该是个头。
“就是概率啊。”我再次表现的很真诚得说道。
“那请你回答的在详细点,让我们也长长见识!”似乎我的回答并不是标准答案,或许不巧的是,我的回答可能是个错误答案。但事已到此,我也不能怂是吧,毕竟男人不能说“不行”是吧。
深吸一口气,整理下思路,成与不成都在此一搏了。
“因为每个部门都有笔试、复试、面试和结果四个环节。假设每个环节淘汰50%的人,那么我入选的概率则为50%的四次方,结果为0.0625%,换句话说,如果有一百个人报名参加,最后则会有6.25个人入选,当然人不能有0.25个,你们也许会四舍五入,也许会大发慈悲招收七个。综上所述,为了提高我的入选几率,我只好多报几个部门。回答完毕。”
“好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还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中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道:“这就完了。”
“已经可以了,等通知吧。“一边说,一边就在整理着东西,看都没看我一眼。
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舞步,我悻悻而出,宛如怨妇,路灯昏暗,人影幢幢。
“怎么样啊。”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惊魂稍定,原来是张茜,她还没走?我故作夸张,把手放在胸前说道:“什么怎么样……你没走啊,吓了我一跳。”
“啊,没走。还大男人呢,还没我这个小女子胆子大。”她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我说。
“我完了,你在这还有事啊,那你忙,我先走了啊。”
“喂,我也早都完了好吧……”
“那你不走?”
“等你。”
“等我?”
“等你!”
“等我。”
灯前,月下,饭桌旁,两人间,四目相望。
“刚才是谁提议吃饭的,真没创意。”
“是你。”
“是我,不可能!”
“这算作约会?”我壮着胆子接着说道。
“约会,不知道,也许吧。”
“也许?”
“恩,也许。”
“恩,也许!”
回到寝室,一切还是照旧。
游戏!游戏!游戏!游戏,似乎是我两个室友的不变的主题,另一个也不知道在那野呢。
室友A:飞机,一个标准的《天龙八部》迷,同为他舍友的我们两个,怎么也不明白,他怎么会迷恋上这种垃圾游戏,简直是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我也尝试着去寻找其中奥秘,可是天才的思想,怎是我这等俗人所能揣摩——唯有放弃。
室友B:汉迪,同飞机相比,所玩的游戏——DOTA——明显要高端不少,当然“高端“这两个字是他说的。我却从来没承认过。
室友C:既然不再,就先不说了。
我狠狠地推门而进,意气风发的站在原地许久。以为他们会回头向我看来,可结果,我也只能呵呵。
藏不住秘密的我先是小声的说了一声:“我约会了。”也许是声音太小,他们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我清了清嗓子,用手用力的拍了拍门。目光是被吸引过来了,可紧接着,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得瑟表情,瞬间被这一切,弄的无比尴尬,只能悻悻的说道:“刚才和一个女生在约会。”
“什么,你说什么。”他俩再次异口同声道,并迅速放下手中的游戏,向我看来。
我没有想到,对于这件事他们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所以我就理所当然的又开始得瑟起来。是什么样子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毕竟也没功夫照照镜子。
“你们没有听错,刚才我说,‘我约会了’。哈哈,约会了,约会了,以后就有人爱了。”似乎爱情在大学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感觉无比的良好——扬眉吐气,翻身当地主了。
“还有人爱,我看,应该是‘有人‘唉’吧。”飞机笑着反驳道。说完还长“唉“了一声,以表明立场。
“我看也是。”汉迪一脸正经的附和道。
“哎,哎,哎,你们不能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看,我没说了,现在是你在说,汉迪你作证啊,哈哈。”飞机大笑着说道。
“恩,作证。”汉迪还是一脸的正经。
“本法官宣布,此证言无效,因为在大陆似乎还没有污点证人,哈哈。别玩了,起来嗨。”
…… ……
……
人在被重视的那一刻起,就会变的无比自信,无论这种重视的来源是什么。好与不好,爱与不爱,这些都是无关轻重。重要的是,你能感受的到对方对你的重视,你能接收到对方传来对你重视的信息。
翌日。
早上起来后,又刻意的洗了头,吹风机吹着头发,那个飘逸,啥都不说了。
直到晚上,一天都安安静静的手机,才传来我期盼许久的短信铃音。
“我一个人在学校影吧看电影,鬼片,有些害怕,你来陪我看好不好。倒数第二排,右边。”
临走前,我不忘得瑟的拿起收起,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道:“你们也只能玩游戏了。”
“唉,不送。”
“唉,不送。”
我以八十迈的时速,飞奔到场。喘了好一会气,我才故作从容的走了下去。
影吧还真的没去的那个地方,感觉那真的是慢性自杀,不,是急性的。
昏暗的灯光,一层朦胧的烟气在四处飘散。
“倒数第一排,倒数第二排,右边。”我一边用手指着,一边数着。
我刚坐下,张茜就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胳膊,还说道“你怎么才来。”一瞬间,我的身体僵直的无法动弹,想回答她的问题,嘴巴也听使唤。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不好找,真的不好找。”
“你演僵尸啊,做的那么直。”
“烘托下气氛,气氛。”
“看吧,有个人就不害怕。”说着,还把头靠到了我肩上。如果只看背影,我想我们也一定是恩爱的一对。
好一会才从这一连串惊悚的事件中缓过神的我,开口说道:“你是不害怕了是吧。“
“不是有你在吗,还怕什么。“她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是不怕了,我怕啊。”我小声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吧,不怕啊。”
她用手指捂着眼睛,但却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留了一个正好可以容纳眼睛的缝隙。然后就在那里——有点诗意的说,就是呕哑嘲哳的吟唱——可毫不客气的讲,那简直是鬼哭狼嚎,可惊天地,足泣鬼神。
一个人在看的女生也不少,我唯独没弄明白,她这款到底是什么款。商标?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害怕了?”
“谁害怕了!”
“疼吗?”
“不疼啊,怎么了?”
“废话,你咬的是我。 “
“烘托下气氛,气氛麻。”
“那眼睛呢?”
“拜托,气氛,气氛。”
…… ……
一部不惊悚的惊悚片,就在满场的惊悚的尖叫声中缓缓落下帷幕。看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看她。
从影吧出来,她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在人工湖边坐了下来。天已经黑了,我刚想开口说,吃点什么,她的电话就响了。
还不太熟悉川语的,只能似是而非的听着。
“有人请客吃饭,你去不去?”电话挂断,她笑着问我。
“同学还是朋友?”
“和你一样,都是军训时认识的,是文博系的一个男生。”她很自然的对我说着。
“那你去吧,我又不认识,到哪没话说,多尴尬。”
“真的不去呀?”
“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吃饭。”
“好吧,你赢了。回头联系。”
“嗯,回头联系。“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路灯竟然没有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路上也没有人。借着旁边微弱的灯光,我看着她的背影,“其实,我输了。”
寝室,依旧。
“我没约会了。”
“哎,淡定。”
“哎,淡定。”
“哎。”三个人同时说道。
爱?哎?
第二章:势不可挡
当男性体内的荷尔蒙被有意或无意激发出来,那么只要有人在一边稍微擦起点火的苗头,那么瞬间都会由星火变为燎原之势。最原始的冲动,与生俱来的天赋,势不可挡。
一切还是源自于军训。我突然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奇妙得地方——汗水夹杂着欢乐,钢铁渗透着柔情,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在那里都是可能。
军训的结束代表着新的开始。我想用慌乱、混乱、茫然加上不知所措这四个词就能形容当时所有人的状态。
新的开始有新的交往,不管认识不认识,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风俗人情在这个穿插交汇。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擦出不知道是什么的火花,好与不好、坏与不坏总要看了才明了知晓。
高度物质化的社会让所有都变的坚硬且棱角分明,连带的让原本单纯校园都变成一个小小的社会。应酬这个、畏惧那个、讨好别个。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一次小小的饭局。而后面扯淡的结局,所对应的只是男生送女生到宿舍楼下这段短短的距离而已。
以下是那个特殊日子里,全体514男人的特殊对话。
飞机和汉迪都已经介绍过了,只剩下一个大胖了。对于他我之说一句:有内裤如大裤头一样的神器四条。
“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事就完了。”大胖坏坏得说道。
“能有啥事,天又不黑风又不高的。”飞机有些辩解道。
“小手软吧,头发黑吧,是不是还有股淡淡得香味飘到你鼻子里啊。”我很很合时宜的跳出来说道。
“哇塞!加油,给力!推啊!”汉迪的一声嚎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给力还能说过去,推,这还没啊。”大胖不解的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他的电脑,然后说了一句“那是DOTA。”
“飞机,说真的,怎么样。”大胖迅速的把话题转移回来。
“什么怎么样,你说啥。”
“装,在装!赶快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威武武武武……”汉迪也放下手中的游戏,和我配合道。
对于八卦,男生其实也是一样没有免疫。娱乐了别人开心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人要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娱乐,准备着被娱乐。
“好了,好了,别闹别闹,让飞机同学好好说。”红脸和白脸都让大胖一个人演完了。
“不行,这不行,这可能嘛。”飞机一脸不屑的说道。
“说真的,悦心人真的不错,你是不知道。”大胖连忙补充道。似乎他对于月老这个角色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格外的上心。
悦心,新闻系,军训时她是帮医。性格外向,看起来很是乖巧,说话也是甜甜的,很招人喜爱的样子。我们系里有的人去医务室去多了,一回生两回熟,大胖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你看吧,人家长的也漂亮,帮医的时候还那么认真。再说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在人家旁边,看人家给你夹菜夹的,你都吃不过来了。”大胖道。
“你看你,条件也不差,白白净净的是吧。”“你才白白净净外加嫩嫩胖胖得。”飞机打断大胖的话说道。
“别的都先不说了,就这事,你就说吧,你敢不敢。”顿了一顿,大胖紧接着说道:“我还有她电话呢。”谁都看的出来,这只是一个娱乐,哀求不成就变为了激将,拙劣的方法却总有人心甘情愿的为之上当。为什么,天知地知——我不知。
“草,怎么不敢,不就是调戏嘛,老子当年也是从花丛中趟过来的好吧。”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不自觉的就把衣袖给撩了上去。
“138***……。”
我和汉迪都惊叹的看着这眼前神奇的一幕,都在期待着下一秒会发出什么样精彩的火花。毕竟看热闹不怕事大。
“你们两个看啥呢。飞机你记啊。”
“额,好吧,再说一遍。”飞机现在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无辜有一丝得意,委屈中又有些张扬。好像在说,不,就是在说——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逼上高墙。
“滴,滴,滴……”在我们所有人的逼迫下,飞机就半推半就的按下了免提。
“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
“有人吗,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又说道。
“说啊,说啊。”看着飞机半天不说话,我们在一旁那个叫着急。
“你……是,悦心吧。”飞机红着脸,激动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完。
“我是,你是哪个……。”
“我……我……我们见过。”
“见过?”
“见过!”
“什么时候,哪里哟。”
“刚刚,吃饭的时候。”
“哦,那你到底是哪个?”
“直接说,我是把你送回去的那个,会怀孕啊。”大胖着急的在一旁小声说道。还真是印证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从战术上来讲你在11点钟方向,我在10点钟方向,从距离角度来讲,我们就隔了两只胳膊的距离。”
一番话说的我们三个是哑口无言,这也太扯淡了吧。
“就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吧,真的谢谢你。”
“没……没……没什么。”这心理素质,一句感谢的话就把打打回了原形。
“说重点啊,说重点啊,啰嗦这些干什么啊,不能怂啊。”大胖不甘寂寞且不遗余力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成都的天气也是不很热,可飞机现在却是满脸通红。就像举重运动员一样,举到一半,上不来,却又不愿放弃。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这一刻他唯有前进,这一刻没有爱情。
爆炸是需要可燃物、空气以及火源。同样的冲动也需要这些。现在一切都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只是被爆炸波及的那个人,应该是算是被殃及的池鱼吧。
飞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动一切他可以调动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完成这个艰巨复杂而又简单的一句话。
“做我女朋友好吗?”
时间在这一刻嘎然而至。即使我们都有所准备,但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我们也被眼前的场面震的是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
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传来一丝声响。所有人都秉烛格外紧张,生怕错过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拿电话的手太过用力,飞机的手此刻在轻微的颤抖。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回音。
古人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彼竭我盈,故克制。
似乎正应了这句话,忍不住的飞机下面的说的这句话让所有人大跌眼眶。紧张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大胖还忍不住的说了声“高,真高。”
“想好没,没的话慢慢想,给你时间长点,三分钟你看怎么样。”这句话说完,飞机整个人突然从六神无主,一下就变的如醍醐灌顶般自信。挑眉看着我们,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为什么呢。”沉寂了许久后,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了久违的声音。
“没有为什么,爱需要原因吗?”
从此早出晚归,从此相望而笑,好比鸳鸯不羡仙。
只是我还在想这是“爱”还是“哎”?是仅仅只为一时的气愤,还是真的是为以后恒久的幸福。是为了面子挂的住,亦或真的有我不曾遇到过的一见钟情?
“大学速度”真的是无与伦比势不可挡。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一次意外,都可以让原本两个互不相识互不了解的人瞬间成为男女朋友。大学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我开始相信在它这里一直就没有过“不可能”这三个字。
第三章:千山万水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远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山万水”。我说的“远”不是那种咫尺天涯般的绝望,只是似这千山万水一样,渺渺中却总还透露着一点点的希望。
在社会高度物质化的当今,我真的很难以想象那样的爱情,该是多么的艰辛,怎样的飘渺。我从没有怀疑过有这样的爱情,我只是在疑惑这究竟有多少可能。
时间如水,温文如玉。山高水长,道阻且跻。似乎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曾经我以为这也包括爱情。
汉迪,就是我那个拥有相隔千山万水爱情的舍友——相思千里,思念千里,相隔千里。
相较于他人,一米八的个子已经算是很高。有些长的头发,已经能遮盖些眼睛,带着一副眼镜,高高瘦瘦,也算的是帅气。
有一天,不知道从那听到这样一句形容他的话:看他的样子都快发霉了,应该好好的在太阳底下晒晒。我油然而发的感觉到贴切——上课、上网、电话,似乎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他真的应该走出去,在太阳底下晒晒了。
军训是一个能增加感情的地方,虽然只是站姿、蹲姿、正步等等一些简单的事情,可也算的上是“共患难”吧。
汉迪和我都是睡在上铺,中间有一条过道。那时候不熟,所以话也不是很多。他性格似乎有些内敛,外加些冷漠,似乎他不关心所有的的事一样。
每天晚上他都是抱着电话,听着对话的内容应该是在和女友聊天。这个时候,我想用上轻声细语,呢喃燕语等等的形容词都不过分。
即使是慢慢的熟悉,可他的话却总也不多。他女朋友的相片是在钱包的夹层中放着,每天晚上都会小心的拿出来,用手轻轻地摸摸,满眼柔情的看着。我也是无意间看见她的样子,只是在我的审美观中,不能称之为好看。听他们每天晚上不间断的电话,成为我军训时,另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
军训的时光过的很快,十五天眨眼就过了。回到学校竟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也就是这个时候,飞机找了女朋友。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到这个话题。
“汉迪,你和你女朋友多长时间了。”飞机问道。
“今年第四年了吧。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了,家还在一个院住着。”汉迪回答道。
“那就是说,青梅竹马喽。”我从中插道。
“算是吧。”汉迪笑着回道。
“他在哪上学啊现在。”飞机问道。
“景德镇。”
“不是吧,这么远,坐车都要好几十个小时吧。”我感慨道。
“是啊,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了。所以我这个十一决定去景德镇看她。”闪烁的眼神笑着答道。
“你感觉,你们还能维持多久。”我的这句话,似乎在现在说的很不合时宜。
“多久?永久!”汉迪丝毫没有犹豫,自信的回应道。
“也许吧,不过我也真的希望你们能永远的走下去,可是,你要知道,现在的呢照顾不了她。”
“我相信她,也相信我。”依旧是那样的斩钉截铁道。
“你怎么去相信她,你又怎么让她来相信你?她做了些什么,你不知道她都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飞机努力的超我使颜色,让我别说。可这一刻,我仿佛要和汉迪干上一般,竟说些,不该说的。
“她会给我说,我也会给她说。”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假的真的,你还不知道。”飞机无奈着我俩,在一边听着。
“我相信她!”
我和汉迪的对话终于让我用这样的一句话做了一个总结:“如果你们真的能完全的相信对方,真能全部的包容对方,真的能不停的思念着对方,我相信你们的能走下去。即使不能这样,作为朋友,我也真心的希望你们能一直的走下去。”
人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当站在那个你所坚持的事情上时,谁都很难去说服谁。可人却总有一点点的倔,总觉得自己坚持就是对了,就想去“好意”帮助别人,想尽量的说服他。而我的坚持是什么,难道说仅仅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去好意的劝说?
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我的感性,我的理性,而后者居于上风。我真的从中看不到任何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或者说那些说服力完全说服不了我。但我又衷心的希望他们能长久,人就是这么矛盾,总在理性与感性中徘徊。
我突然想起这样一首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四章:后记
关于爱情,我能说些什么,只是听的多看到多,却没有经历过。不明白其中的坚定,不知道其中的脆弱。
女孩幻想王子,男孩幻想公主,有些人醒了,有些却还在睡着。
我记得我这样写过:
花开花落的年纪,往事如风的回忆。
那年我们都还小,十八岁的日记。
那次我们都还年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骄傲,却倒天凉好个秋的烦恼。
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那年花开,那时潮起,我们一起追逐年少的情怀。
爱,被爱,喜欢,被喜欢,一切都是年少轻狂的错觉。
我们都还小,追逐飘渺的梦。
受了伤还要逞强,只是你我都不明白,为何要留恋过往。
天远,水远,云远,一切都变的模糊了双眼。
累了,该停了,我知道我们都不是快乐的,
该停了,我对再见说,不要太执着!
只是那时是天真的十八岁,而现在则是弱冠之年的二十岁。我想我是醒了,可却希望我还能在睡着,当然我承认,对于爱情,我不是一个强者。
我总是在担心,在杞人忧天。我害怕前面有太多的未知,担心以后可能会发生的灾难。我不喜欢走钢丝的感觉,我总是要十拿九稳后才会出手。我似乎总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人长大了,反而变的不再开心了。
对于我的爱情,我想我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真正做好去接受一个人的准备。害怕、恐惧、担心、渴望、欣喜,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受。我能潇洒的对别人说: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可是对于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能说的只是:我准备好了,我会去找你。当然,也许就是这样,会让我错失与你的相遇。我也明白一个人不可能只为你而等待。
截至2019年1月7日。
飞机早已步入婚姻的殿堂——妻子却是另外一人。
汉迪如他当年所言,他一直没有放弃——可终没能修成正果。
大胖,这里面应该写他的故事,可我没有写——我不知道怎么写,毕业后和大学同学结婚,没有婚礼,没有钻戒,没有蜗居——于18年年底离婚。
至于我,似乎在四年前送走了我的爱情以后,我就开始准备,只不过这一准备就是四年——似乎直到今天也没能准备好。
最后我想用王国维先生的这几句话作为结束:
第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
第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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