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场雨啊!
这是京南小城三月的一个大雨迷离的夜晚。也有疾风掠过道路两旁簌簌发抖的白杨树,那泛着青光的树干被大颗大颗的雨滴扑打着,打出时而沉闷时而清脆的啪啪声。这条被雨水浸埋的若隐若现的道路,无声无息地蔓延到更远方那冥冥不可知之处……漫天的飞雨一层层一阵阵地覆盖着这座包容着60万人口的城市,仿佛别有用心地想掩埋着一个专属于人间的奇迹。
此刻,我只想不去思量时间或者温度带给我的所有感触,我唯有酣眠才能如此真切地无限接近玻璃窗里灯光烛火带来的片刻宁静。若非如此,那只属于苍穹的飞鸟,为何和着时断时续的牧歌,像是心有灵犀的承诺,在你看不见的我的头顶执著的盘旋?
触及脆弱的可能不仅仅是酒与爱情,隐没于机动车轮上的不竭渴望使你寄居于城市却不能逃离。正北方700公里四顾无人的草场就这样成了我们年复一年的不可逾越的醒时做梦。其实随手拈来每一个行者都会有数不尽的但肯定是千篇一律的过往与故事,听听也就罢了,那是他们的草原。当然我同样虔诚地相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会有一览无余的星斗,看不见的风,以及我单方想象的马鞭。
又到了凌晨,可以吃一两根风干的牛肉,是谁寄来的已经不算重要,唯有打开纸袋包装,扑鼻一阵烟火气息,迫不及待地撕咬下一块,慢慢地咀嚼,闭上眼睛,在这个房间里,就是一夜的草原了。
附记:第一,风干牛肉是条状的那种可能更适合在城市中一览无余地遐想,因为这是属于炭烤的讯息。第二,随时可吃已经是唾手可得的幸福。
2020051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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