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0

作者: 情深大大 | 来源:发表于2019-04-20 21:24 被阅读2次

    行走的交流

         我得去跑步了,这倒不是肚子上松垮的脂肪积压所致,我对自己的饮食节制的很好,而且也不喜欢吃面包,不管是咸的还是甜的,一概提不起兴趣,我以前尝过一次,感觉糟透了。昨晚,体育老师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我尽量把听筒离耳朵远点,但还是听得见火舌添在空气中的滋滋声,他讲我这个学期没跑过一次校园环跑。得了,我知道结果会怎样,他以为这软绵绵的话震得住我,哈,算他有自知之明,没跟我废话太多,只扔下最后一丝愤怒——你懒得就像一只发了面的馒头。我听见电话对头传来盲音,于是不动声色的回了句“彼此彼此”。

         周遭的节奏跳动的很快,反应迟钝的的人哪里都不讨人喜欢。我悠然的挪动着脚步,帆布鞋底与塑胶跑道兵戈相见,像倒在血泊中的战马发出最后一声嘶鸣。我索性脱了鞋子跑步,当我脚尖接触地面的瞬间,我真切的感觉到我的灵魂无法承受肉体的 桎梏了,它飘升到缥缈的空际,看到了一副它朝思暮想的面貌。我这样讲并非空穴来风,如果我随身带一台体重秤的话,我灵魂的丢失就能得到科学的证实。我赶忙穿好鞋子,这样做并非刻意博人眼球,我也毫不在意那二十一克的体重,你知道的,我只想找回我的灵魂。

         “请等一下”,我跟上一位姑娘的脚步,和她并排而行:“夜幕就要覆盖下来了,行尸走肉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她只是微微一怔,没有多余的惊讶,没有多看我一眼,也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

         “奥,自然,即便在白天,我们也见得不少”,我歪了歪头,努了努嘴,吐字屡屡被紧张打断,就像一辆抛锚的蹩脚汽车,“我是说他们丑的就像一只在胎盘中呆了一年才出生的座头鲸”。

         “鲸鱼宝宝不是很可爱吗”,她扭过头来,一副天真的笑颜。

         “一点也没错,前提它们得是活的。座头鲸妈妈的受孕期只有十个月,在子宫里待了一年的鲸鱼宝宝只有胎死腹中。它们生下来时,血丝斑驳,躯干被挤压得发青,鱼白的眼球耷拉在海水里,就像一根被虫蛀空了的浮木”,我并不打算讲得这么深刻,这不会讨小姑娘喜欢的,可旁近这个男人的眼睛死盯着我,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嘿,伙计,离我女朋友远点,她不喜欢听你讲恐怖故事”,他又望了望她,姑娘的脸像幽深的海面一样平静,在确定她没有情绪后,他底气十足的补了句:“回去跟你的小弟弟慢慢讲吧,他一定寂寞坏了”。

         他说的没什么大的差落,,我已经很久不愿跟女生讲话了,认识的人总说我性冷淡,我自嘲是高冷,他们却说说是闷骚,这着实令人恼火,但我也懒得反驳,讲再多也只是白费口舌。可当着漂亮姑娘的面,我不得不纠正一下他的言论:“我的小弟弟听不惯软绵绵的摇篮曲,我试过,不怎么见效,我觉得它在等待的是一场真刀实枪的战斗,可惜它还在寻找目标”。

        “那它喜欢玩躲猫猫”,他的目光从我脚底调到头顶,轻蔑的一笑,随手撸起了袖子,把水桶大的肘子转了转,硕大的身体里装满了不耐烦,“最好滚远点去玩”。

         我把自己的手臂举起来瞧了瞧,像一根燃尽的火柴棍,奥,打起来可占不了便宜,而且这蹩脚的回力胶底鞋定会拖我的后退,我只好恭敬的回他:“妈妈说过,躲猫猫是小孩儿玩的游戏。看你一脸不折不扣的奸相,活像一个喝了墨水的傻瓜,呆头呆脑的摇摆着躯体,还指望在漂亮女人身上翻弄风雨,小心点,别一口雷下来把你劈个两瓣”。

         他伸出一只手指顶住我的头,刚才的盛气一下子变成怒气,像一只快要炸掉的红气球,但介于湖面的平静,他勉强绷住了脸皮,说:“伙计,最后一次……啊”。

         “去他 * 的最后一次”,我只消得一只手掌握住他顶我头的手指,然后扳歪下去,这完全取决于我花多大力气,当然,反杀的前提是他得伸手警告我,我想他很乐意这样做。“识相点,伙计,国家可没有规定我不能和女生讲话”。

         姑娘停下脚步,搀扶他起来,淡淡的说:“你先走吧,我跑完环跑就回去,不会有什么事的”。他照做了,尽管表现的很无奈。

        “可怜的家伙”,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同样无奈:“女人对一个仍爱着她,但她已经不爱的男人,可以表现得比对待任何人都残忍”。(出自毛姆)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他当真还起手来,你这油腔滑调的嘴皮子可招架不住。你瘦的就像一道闪电”,姑娘看起来有些不悦,最后一句明显带几分调侃的意味。

        “闪电的直径有五六米”,我尽力把凝结的空气挑拨的活跃些,但情况好像不如我所愿,我只好一转画风,说“但愿下次他能果断的揍我一拳,最好直接冲脸上,硬在我牙齿上,不要耍这套过了时的猴戏,我真的会把肚子笑痛的”。

         姑娘的脸色凝重起来,漂亮的脸蛋像被蜘蛛网黏住的蝴蝶,忧郁的说:“我讨厌他”。

         “我喜欢你”,我闻到了他的香水味儿,或者我以为我闻到了,那芬芳不是出自香水瓶的喷散,那是春天的气息;奥,该死,我定是被蛮夷沼原里弥散的瘴气冲昏了头,向一个陌路人袒露心胸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发生的,即便他是一个醉醺醺的酒鬼,也随时可能后退两步,然后冲上来一拳硬在我的软肋处。我赶紧改了口:“我不喜欢漂亮女人,她们往往嫁给蠢货”。(毛姆)

        “达成共识”,姑娘欣喜地望着我,神情中流露出微妙的紧张感。至此,我才得以清楚地端详她的样貌:她的头发如鸟羽般伏贴顺滑,浅浅的淡眉像月牙弯弯,翘起的鼻尖像夏日的小荷探出尖尖角,精致的脸颊没有丝毫粉饰,也可能是直男看不出淡妆的缘故,她的美丽好似山泉一样悠远清明,水色一样难以描摹。

        “我叫谌辛”,我想就算送外卖的姗姗来迟,做实验打翻了药水,刚买的新鞋被溅满泥浆也都难扫我一脸的快乐。

         “我叫夏柳之,很高兴认识你”,她赧颜一笑,朱唇微启,露出一排皓齿,像月儿弯弯,嘴角挂着两个小窝,感觉尝起来定是酒香味的,不然怎叫人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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