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不明白组长，救世组的人还在里面呢。我们就开始任务，魏樱怕不会提刀砍死我们。再怎么说，也得等人出来吧。”

  陈咏点了根烟，明黄的烟头在黑暗中半隐半现。世界之源附近只有黑暗与星夜，黑暗时，靠着科技与魔法。时空局也是灯火通明。陈咏不喜欢开灯，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魏樱答应了。”

  “她答应了？”

  或许动作太大，陈咏横他一眼。这不怪他太惊讶。魏樱那女人又争业绩又护短，这要是去毁灭她组员所在执行任务的世界。不可谓精准踩雷？

  “慌什么，虽然情况特殊，但也不是没有先例。那个世界完整度快要超过阀值了。与其等它自动脱离，不如主动出击。好歹捞回点本，看看能不能把人带回来。”

  时空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它从万千世界挑人，守护着世界之源。世界之源是新宇宙产生的源头。新宇宙一般不太稳定，需要进行维护挑选。好的留下，坏的剔去，成熟的放走，能修的就修。

  完整度是鉴定新宇宙成熟的标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而言之，新宇宙一旦成熟就会脱离时空局的管束。在其中的任务者将无法建立与时空局的联系。因为某种玄学力量，时空局快缺死人了。何况那是魏樱的人。魏樱闹起来，陈咏都想原地去世。真供不起那小姑奶奶。

  至于灭世组，就是做扫尾工程的人。毁灭不稳定的世界或者给快要成熟的世界推一把力。捞一把的意思则是趁宇宙成熟，天地新生。带一些天灵地宝回来换积分。积分相当于人民币，时空局也是个小社会。

  这一切都很正常，唯一反常的是为什么一个A级世界会直接越过S、SS、SSS级直接成熟。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行，组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这件事，我也没头绪。玄球没有给出提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如果真有这样的力量，那……也许我们就不再被需要了。”

  玄球是一切的开始，是一个不停旋转的莹蓝色漩涡。它玄妙而不可知，长得像水晶球，因而被称作玄球。做什么，怎么做，都是玄球的指示。玄球补充新鲜血脉，制定法制，掌控时空。时空局依托玄球力量而生。

  “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在别的组聚呀。人手反而充裕些。”

  “不，不是这个问题。可能……算了，我再等等玄球的预兆。有思路了再和你说。你这次去，还是用本名吗？”

  “嗯，本名。”

  陈咏把烟灭了，随手丢往窗外。烟头在半空中化成碎片消失，不知成为哪个世界的干垃圾。永恒的星光照耀进来，一切都是莹莹的淡蓝。黑暗仍在，却漂亮起来。

  “行，我帮你弄。星夜过去了就能出发，好好睡一觉。哎，对了，告诉你一个猜想。必要时刻，也许要把那个世界毁灭。我不太清楚为什么，男人的直觉。”

  陈咏对他笑了一下，满满的疲惫与兴奋。

  “去吧。”

  也许他漏了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