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在小说《红玫瑰和白玫瑰》里写道
32.jpeg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正常来说,一个男人很难只对一个女人动情抑或长久地动情(反之亦成立)。在社会规范允许的范围内,便表现为“他先后有过几个女朋友”。用一种比较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他爱上了一位女子,而后对之的爱情又消失了,转而显现在另一个人身上,于是便与前者分开,而后和另一位女子结成恋爱关系。这样的感情转移是受社会认可的。
但是,如果一个男人对两位女子的感情在时间上的表现并非相继性而是同时性呢?在社会上的规范来看,是不被允许的,是受规范道德谴责的。在古代,“一夫多妻” 和 “一妻多夫” 都有存在过,甚至在有些国家,虽然很少,这些现象依然被公认为合理的存在。在我看来,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及一妻多夫并没有正确错误之分,它只不过是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相对适宜的制度和风俗产物。
11.jpeg单从人类自私的本性来说,一夫一妻制度有它极大的合理性。人类本质上是利己的、自私的,倘若有他人和你分享所爱之人,倘若你不再拥有对他的全部“控制”,他对你也不是“全情付出”,自私根源的嫉妒之火便会燃烧起来。家庭因此变得鸡犬不宁,社会也因诸多家庭的后宫动荡而动荡。
从社会总体的角度来看,一夫一妻的合理性更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从个体的另一个角度来看,一夫一妻是对人类本性欲望的规范性压制。至于这种规范性的压制的利弊,在此就不做探讨,但是这种被压制的欲望在一些人身上便体现为所谓的“出轨”。当然,被发现的“出轨”一般是事实上的出轨,而那些没有经历事实上出轨的人,他们也并非一定是没有其它欲望的,只是限于行为后果的利弊权衡,他们选择了安安分分,但是在这一类人中,他们也时常经历着“精神出轨”。
2.jpeg在这里,我提到的“精神出轨”是相对不狭义的,它不仅仅包含着对另一个人死去活来的爱恋,也包括对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浅浅的暧昧好感。如果你看到这句话,问问你自己,你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是承认自己在同一个时间维度上不止对一个人产生过好感的。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身上具备吸引我们的特质,而这种特质不止存在于一个人身上,所以对于拥有类似特质甚至在某些其它方面更吸引我们的人,我们也会在心底暗生情愫;而且,我们喜欢的人身上也许不具备我们所喜欢的所有特质,所以对于拥有那些我们喜欢但是现任没有的特质,我们也倾向于对其产生好感。对于自己喜欢的特质产生喜欢的情绪,这是自然而然不可非议的,但是鉴于社会伦理道德规范,我们倾向于把它们控制在一定的“度”内。
1.jpeg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遵循“度”的生活,也是可以快乐满足的,“缺失的欲望”补充调节的途径也很多。但是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遵循“度”的生活——只有一位伴侣的生活,让其觉得极度不满足不快乐。我在自己发起的访谈过中认识的台湾小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上半年的时候,我们在咖啡厅见面聊天,他坐在我对面,比我大1岁,从台湾来大陆当交换生。在聊天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主动的和我谈起了他有两个女朋友的事情。
3.jpeg——“其实,我有两个女朋友。”
——“她们互相知道自己的存在吗?”
——“有一个不知道,另一个知道我同时和她们两个在交往。知道的这个女生并不介意。同时这个女生也在交往其他男生,我也不介意。”
——“嗯。为什么会想有两个女朋友呢?”
——“我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探索才发现的,我需要同时有两个女朋友。是两个,不是一个,也不是三个四个五个。有两个女朋友可以让我觉得感情、生活不是那么单一不变,两个便可以对此进行调和,而且有两个女朋友可以让我在和她们相处的时候感觉更珍惜更快乐,我也会更用心对待她们。虽然我知道这是社会所不认可的,但是没办法,我需要这样,否则我就不快乐。有的人只喜欢白玫瑰,有的人只喜欢红玫瑰,而我两种都喜欢,至于其他的黄玫瑰紫玫瑰,我也并不在意。我只是想要两种花同时绽放同时存在。”
——“嗯,我对此并不觉得诧异,也表示理解。事实上,我对“开放式关系”的存在并不反对。只是据我从历史和身边现实角度观察,实施“开放性关系”而结局圆满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处在这样关系中的人最终反而因为占有欲和控制欲的折磨而痛苦不堪。在我的认知里,这种关系是完全合理且可以被接受的,只是有的时候处在关系里的人并不总是能够妥善的处理好这微妙的关系。道德感和良心的惩罚怀疑,占有欲和控制感的爆发,都会让这样的关系在最后走向痛苦的深渊。如果你确定自己的关系不会走向这样,或者当坏的情况出现,你能够承受而基本不受影响,那么你便可以尽情的享受这种你想要的且可得的恋爱关系。
在你的关系里,你和第二个女生的关系是以开放式关系联结,但是和第一个女生并不是。这对第一个女生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这是你不可放弃的欲望选择,你应该和她坦诚相待,由她来决定是否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不愿放弃你的欲望和爱恋,也不愿意告诉她,若是有一天她自己发现,事情会变得难堪,她的愤然离去和伤心指责都会令你的良心备受煎熬,届时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当然,如果她一直对此不知,也许你们都可以快乐平静的生活,但是这始终对她不公平。但至于对她坦白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有的时候,是知道真相受到伤害更好还是不知道真相傻傻开心下去更好,我也说不明白。只是要是我,我会选择真相。不知道你是否有考虑告诉她真相。”
“我也不知道。暂时应该不会吧。”
正视自己的需求没有错,但是最好要建立在不伤害他人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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