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依旧像往常一样,在闹钟的呼唤声中醒来,抬眼望向窗外,只见一个蹒跚的老人正在打理着楼顶的藤蔓,上面种着什么,至今也没弄清楚,也许是因为距离,也许原本就没打算看清。
这时鸟儿也跟着叫起来,这周围的楼顶,被各种植物覆盖着,满眼绿油油的,如果是在以前看到这种场景一定会身心舒畅,感到格外的放松。
又记起那个被遗落在时光中的小时候,那日子现在想来却是遥远,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它的存在,连一张老照片也没能留下,我也只能凭着这血肉之躯肯定它的存在。在往后的许多年中,我总记起外公家的庭院,那年正值暑假,由于我家在进行着装修。父亲只好将我和姐姐寄住在外公家,那个年代在时间的推移中变得斑驳,我却记着那些藏在岁月长河角落里的记忆,那光芒至今仍格外地耀眼。
来到外公家时,并不完全是陌生的,过年的时候母亲总会带我们过来住上几天。这里象征着热闹,每次过年总要摆上几大桌,桌上摆满了美食,在家里是轻易吃不到的,还记得那时我们这些孩子眼里的光芒与想品尝美味时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一开始就狼吞虎咽的,大人们好似都格外关注孩子们,不断地往孩子们的碗里送菜,送肉,舀汤。而且还有孩子最爱的各种饮料,好似平时想要的那种满足感在这刻都能得到。记忆中的外公有着一副格外严肃的面孔,听母亲说外公格外注重规矩,就连吃饭也是,有次哥哥和妈妈到外公家吃饭,吃饭时哥哥很饿,便囫囵吞枣地吃起来,外公看到便变了脸色,训斥道“吃没吃相,吃东西不留后人”哥哥被说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后来,听母亲说起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她是心疼哥哥的。
我尽管吃得开,但心里对这里确是束缚的。虽然我知道这么多人,外公看不到我,也不会揪我的小毛病,但我内心依旧是存在畏惧的,在这个满是鲜花与盆景的小院里,在这四周都是人的环境中,确是跟在家里不同,在这里感受不到自由,无法为所欲为,这里有规矩。
大人们都知道我能吃,把许许多多的肉都放到我碗里,我吃得撑起了肚皮。不知小舅从谁那听说,我能吃一盘烧鸭,每次家里的饭局,小舅总要提起一遍。大家都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特能吃,碗里的肉总是满满的。一开始我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之后却也懒得体会了,反正有吃的就不是什么坏事情。
记得那次过年我碗里依旧是许多吃的,这都是大人们的杰作。可那天我吃饱了,可碗里却还有食物,外公不喜欢别人浪费食物,我虽不是怕他,却在这种环境中觉得不能留食物。还硬吃着,直到实在实在吃不下才停了下来,我舅妈发觉我的异常,便对着我说“小妹呀,吃不下就不要硬吃了”舅妈与这些亲戚都不同她是个湖南人,她声线比较粗,表情看起来是特写的感觉有点凶,但我知道她并没有恶意,她是担心我吃多吃撑了。
我是一个不讨喜的孩子,遇事不是哭就是一声不吭,是个苦瓜脸,母亲经常为我不叫人而觉得尴尬,但其实我也随母亲的性格,只是她是大人,而我是小孩。
那会过年有很多的亲戚都会聚在一起,也有许多小孩的亲戚,表哥,表妹,远房弟弟等。年过得热热闹闹的,多年后,我依然时常想起那个热气腾腾的锅炉,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火锅,中间是高高的像柱子,上空是它飘出的烟,周围是煮的很入味的青菜,香菇,腐竹,鱿鱼,肉等,香气扑鼻而来。经不住诱惑的孩子,总会在开饭前偷吃上一点,把嘴烫得直呼气。
每次吃完年饭,便可向外婆讨要红包,总要先拜年,说几句大人们爱听的话,我和姐姐穿着大红裙子,给外婆表演了个小节目,姐姐唱歌,我跳舞。虽然我们别别扭扭的,但童年无忌,把大家逗得很开心,父亲说我们像过年壁纸上的剪纸娃娃。
到了晚上,外公便拿出了前几日置办的烟花爆竹,分发给我们,一群孩子拿了之后格外的兴奋,从外公家的院子里一涌而出,到了外面一块更大的空地,燃烧着各式各样的小烟火,在夜里就像跳动的精灵,那一闪一闪的焰火,在纯真的瞳孔中异常的美。我想那时的我们最自由,最快乐!像烟花一样璀璨的还有那些未经世事,无所顾忌的心。
那时我和姐姐带着简单的行李,几件衣服,就要暂住这里,庭院已没有了过年间的宣闹,刚好是夏天最热的时间,外面火辣辣的地面与姐姐黝黑的皮肤形成了对应,在外面大大小小的空地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片金黄的稻谷,一阵阵的热风,迎面吹拂,认人很容易犯困。远近看不到一个人,大家都去睡午觉了,在这个慢节奏的乡村,都有这个习惯。
那年,我十二岁,姐姐十四岁。我们处于有点尴尬的年纪,都是半大的孩子,在扔想着玩乐和开始懂事的阶段,但那时的我们常常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父母长期在外地谋生,我和姐姐与爷爷生活了两年,而姐姐已经有四年。那时我们都以为自己已经是能独自生活的小大人了,可事实上我们只是那羽翼未丰的小鸟,只能仰望蓝天,从未真正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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